六合帮人多势大,诸事咄嗟立办,这桩事奏虽是来得仓卒,但却毫不草率。今天一早,都已备办好了。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金逐流忐忑不安,暗自思量:“这事定然是个骗局。不过,万一是真的话,我带了许多人去闹洞房,岂不坏了厉大哥的好事?不如我单独前往,见机而为。”
当下金逐流把自己的主意和陈光照、石霞姑等人说了,大家也都同意了他的安排。即是让金逐流先去打听虚实,丐帮的人也作好了接应的准备。
话分两头。且说厉南星这日得偿心愿,喜气洋洋,但在拜堂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出他意外的事。新娘子是用罗帕蒙头的面貌看不见,但看这新娘子的体态却不像是史红英。
依照婚礼风俗,新郎是要进了洞房之后,才能揭开新娘的“蒙头”的。是以厉海星虽有所疑,却也不敢造次。
厉南星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进入洞房。只见红烛高烧,珠帘半卷,新娘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可不正是史红英?照风俗是要新郎替新娘子揭开罗帕的,但坐在床上的这个“新娘子”史红英却根本就没有蒙头!穿戴也不像新娘子的模样。
厉南星一相情愿,一看见在新房中的是史红英,心中已是极为欢喜。他松了口气,想道:“我还以为是史白都骗我,来个掉包之计呢,倒是我的多疑了。”
当然厉南星也不能不有点猜疑:“红英为何这样打扮,并不像个新娘?”但他自己又给自己开解:“是了,红英本来就是个出尘绝俗与众不同的女子,她和我早就相识,早就意合情投,那令人气闷的捞什子?新娘子都是打扮得十分俗气的,她用本来面目见我,岂不更好?”
厉南星想得如意,忍不着心中的喜悦:上前作了一揖,说道:“想不到咱们会有今天。红英,你那次救了我的性命,我还未曾向你道谢呢?”
史红英道:“你是金逐流的朋友,我救你是应该的。”厉南星还听不出话中之意,说道:“是呀,逐流是你我共同的朋友。可惜他今天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红英,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爱慕你吗?我的心事还未曾向你倾吐呢?但现在也不用我再多说了,我是太高兴了!我只想我的朋友都能为我高兴!”
史红英忽地低声说道:“你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厉南星怔了一怔,说道:“帮中的帮兄大约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的。”他只道史红英怕有人偷听洞房。
史红英正容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快去看,看仔细些!”
厉南星出去一看,只见星河耿耿,明月在天。外间繁歌未歇,犹自隐隐可闻。但却看不到人的影子,也听不到可疑的声音。庭院深深,内外隔断。厉南星心想:“六合帮的帮规甚严,外面的闹房人想来也决不敢闯进内院。”
厉南星回来随手关上房门,笑道:“你可以放心了,并没有人偷听洞房。时候不早,你,……”
厉南星是想请史红英卸装,话犹未了,只见史红英把袖一挥,说道:“我不是怕有人偷听洞房,今晚也并非洞房花烛,你坐过来,我有话说。”
厉南星吃了一惊,看了看史红英,一副凛然的神态,不像是开他玩笑,厉南星满腹疑云,坐了下来,讷讷说进。”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已经交拜了天地么?”
史红英道:“今天和你拜堂的是我的丫鬟。”
厉南星更是吃惊,说道:“为什么?你、你不愿意嫁我?”
史红英道:“我先问你,你以为今天办的是喜事么?”
厉南星道:“难道会是祸事?”史红英道:“不错。除非你愿意做我哥哥的爪牙,否则对你就是杀身之祸!”
厉海星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你的哥哥已经亲口答应了我,以后改邪归正,还想参加义军,请我给他疏通呢。倘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敢在六合帮中跟你成亲。嗯,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不是我跟你的哥哥同流合污,而是你的哥哥悔改前非,与我合流了。”
史红英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比我设想的更坏。看来我的哥哥不仅是想骗取你的百毒真经,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内。”
厉南星半信半疑,道:“你不相信你的哥哥?”
史红英道:“昨晚他也和我说了一些话,我说给你听。”
厉南星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道:“如此说来,他是一直没有放弃把你嫁给帅孟雄的念头,只因你不依认,才无可奈何答应了你的婚事。”
史红英道:“一点不错。”
厉南星道:“那么他与帅孟雄一直没有断绝往来?”说到这里,已知不妙,声音都颤抖了。
史红英道:“岂只与帅孟雄还有往来,和萨福鼎也是一直暗通消息。新任的御林军副统领,萨福鼎手下的第一位红人文道庄前天才从京中来到,现在还住在这儿。不过,他知道你认识他,故而避不见你罢了!”
厉南星这一惊非同小可,说道:“这样说,你的哥哥是完全骗我的了!”
史红英道:“当然是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