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从今之后,不再与你往来。我一来念她抚育之恩,不忍与她决绝;二来为了救你一命,只好答应了她。唉,那时我心里无限悲痛,可又不敢告诉你。”
陈光照道:“霞姑,真是难为你了。不过,咱们现在毕竟是又在一起了。霞姑,你有勇气摆脱她的魔掌,我很为你高兴。过去的事,让它过去。从今之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石霞姑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得很美,可惜我不能够。”
陈光照道:“为什么?你今晚送解药给我,这不是已经打破了她的禁制了吗?难到你还要回去听她之命嫁给史白都?”
石霞姑道:“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嫁给史白都的。”
陈光照道:“着呀!那你为什么不能够留下来与我一起?”
石霞姑道:“我本来答应了她不再与你往来的,这次若不是因为她又要害你,我又知道她要逼我嫁给史白都,我也不会违背我的诺言。”
陈光照道:“对呀,这是她不守信用在先,怪不得你‘反叛’她。霞姑,你和我走了吧!”
石霞姑摇了摇头,仍然是那一句话,“我不能够!”
陈光照不觉有点着恼,说道:“你的诺言是给她逼出来的,本来就无须遵守。你这奶娘心肠狠辣,只论她要利用你来巴结史白都一事,她已经是罪不容赦!称不杀她,已经是对得起她的养育之恩了!”
石霞姑叹道:“你不知道……”
陈光照道:“知道什么?”
石霞姑道:“当年我为了阻止她对你下毒手,在答应她的条件之时,曾喝了她一杯毒酒!”
陈光照大吃一惊,说道:“这毒酒会有什么效果?你可以解我之毒,就不能解你自己之毒么?唉,你又为何要喝这杯毒酒?”
石霞姑道:“当时我为了救你,我说:奶娘,你若杀了他,我也决不能独活,她说:好,你既然不惜一死也要救他,那你就喝了我这杯毒酒。她下毒的本领比我高明百倍,这毒酒是三个月之后才发作的,到期她给一颗药丸,又可以再延三月。她说: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要用这个办法强制你遵守你的诺言,只要你不更与他往来,每三个月我给你服一次药,你完全和常人一样。”
陈光照恨恨说道:“好狠毒的手段!”
石霞姑道:“还不仅仅是这样呢。贺大娘给我下的毒名叫吸血散,我喝了她的毒酒,血液已经中毒,要解此毒,另有一套‘金针拔毒’之法,并非任何药物所能医抬。这套金针拔毒之法载于厉祖师留下的秘笈‘百毒真经’,我却没有学过。如果我不听贺大娘的说话,和你做了夫妻,我固然活不了三个月,你也要受我连累,中毒而亡。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和你一起了吧?”
刚说到这里,忽听得一个声音笑道:“不,石姑娘,你还是可以留下来的。不但可以留下来,和陈大哥做夫妻也不碍事。”
陈光照大喜道:“金兄,你回来了?”
只见窗口人影一晃,金逐流己是站在他们面前,笑道:“石姑娘,刚才在曹家发暗器的人就是你吧?我还没有多谢你呢。”
石霞姑又惊又喜,心想:“这人的轻功可是比我高明多了,我连一点声息都没听到。但听他这样说,难道他会给我解毒?”
陈光照诧道:“霞姑,原来你已经到过曹家了?”
石霞姑道:“我就是因为要探听你的消息,才去曹家的。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始知你是在这儿疗伤,要不然我怎么能找到你呢?我本来不让贺大娘知道,但现在我用独门的喂毒暗器打伤了他们的两个人,贺大娘当然也会知道是我的所为了。”
陈光照道:“那你就不应该回去了。”
石霞姑道:“我回不回去,大不了也只是一个死字。但我可不能连累了你。”
金逐流笑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但我刚刚说过的话、难道你还没有听清楚,要我再说一遍么?”
陈光照道:“金兄,莫非你懂得那套金针拔毒之法么?”
金逐流道:“我不懂,但天下除了那老妖婆之外,也总还有人懂得。你忘记了厉南星厉大哥了么?他是天魔教主的儿子,那什么百毒真经,他岂有不精通之理?”
陈光照大喜道:“不错,咱们马上到扬州去,咱们为他解困,也请他为霞姑解毒。”
金逐流道:“你完全好了?”
陈光照道:“霞姑给我的解药灵验得很,我想明天一早,我可以和你一道走了。”霞姑,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石霞姑等于是绝处逢生,有了这个希望当然不能放过了,当下也顾不得羞涩,欣然答应,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人便与王泰告别,离开了济南,径赴扬州。
金逐流早已知道史白都与厉南星的约会是个骗局,生怕厉南星上当,恨不得插翅飞到扬州。金逐流暗自思量:“不知厉大哥可想到这一个骗局?但他对红英一往情深,只怕明知是个骗局,他也是要去的了,红英的心意知不知怎样?”想至此处,不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