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逐流笑道:“我也正想知道红英的下落呢,你倒来问我。嘿,嘿,你这人枉为一帮之主,却是专爱吹牛!”
史白都瞪眼喝道:“我怎么吹牛?”金逐流道:“凭你这点本领,你又怎能取得我的性命?你这不是大言不惭么?”
史白都暴怒如雷,不再答话,猛攻猛打。金逐流的内功不及他,但金逐流所会的各种奇妙武功,却是非他所及。”金逐流见招拆招,见式拆式,能解则解,不能解则闪避开去。转眼斗了三十五招,史白都竟是奈他不何。
可是史白都虽然取不了金逐流的性命,金逐流也应付得吃力非常,表面看来,他是从容潇洒,实则已是用尽平生所学,才堪堪和史白都打成平手的。
激战中只听得“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两旁店铺的招牌给他们的拳风掌力震得跌落街上,行人躲避一空,老板大叹倒楣,还生怕给他们波及,只好纷纷把铺门关上。
金逐流解了一招,说道:“史帮主,我有一言相劝,听不听随你。”史白都“哼”一声说道:“你这小子倒要教训我么。”
金逐流道:“不敢。但你可知道你的妹子为何要跑?你要问人先该问你自己!”史白都一拳捣出,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逐流使个“天罗步法”闪开他的一拳,说道:“你以为你的妹子是为了我逃跑的么?错了,大大的错了!这完全是因为你自己不好,有辱家门!”
史白都喝道:“你再胡说,我……”他本来想说“我毙了你”的,这是他的口头禅。但刚刚受了金逐流的奚落,话到口边,想起自己也实在没有把握龋蝴的性命,若然再说一遍,只有徒招对方讪笑,话到口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金逐流笑道:“你要怎样,我管不着。我却是有如骨鲤在喉,不吐不快。老实对你说吧,我和令妹不过是新相识的朋友,我怎能把她拐跑?你不该逼她嫁给她所不喜欢的人,她这才一气而跑的。”
史白都气得咬牙说道:“这丫头什么都对你说了!”
金逐流道:“我和令妹虽是新交,却不能不为她打抱不平。想那姓帅的不过是个武林败类,你怎么可以逼你妹子嫁他?以你的武功,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大有作为的人物,却又何须去谄媚权贵,屈膝朝廷?”
史白都大怒喝道:“岂有此理,你这个子居然敢教训我!”金逐流一面化解他猛攻过来的招数,一面仍在慢条斯理他说道:“不是我教训你,我是为你的好。史帮主,我诚心劝你,倘若你能够革面洗心,不但你们兄妹可以和好如初,江湖上的侠义道也必定可以原谅你的。”
史白都气得七窍生烟,哇哇大叫:“你胡说八道,有完的没有?哼,哼,我史白都独来独往,吾行吾累,要什么人原谅!”金逐流双手一摊,说道:“你不听善言,我也拿你没法。好,多说无益,完了!”史白都暴怒如雷,拳掌兼施,立即又是一轮猛烈的攻击。
史白都动了真怒,心想:“我纵然杀不了这小子,至少也能够做得到两败俱伤;这小子的功力不及我,彼此受伤,他当然要比我伤得重!”史白都动了这个念头,招招都是杀手。
金逐流出道以来,从未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这一战比他在师兄家中恶斗文道庄的那一仗更为凶险,饶是金逐流出尽了平生所学,斗了五六十招,兀是不能扳成平手,累得大汗淋漓。这是给强敌逼出来的大汗,和刚才赌酒时用内功把酒蒸发出来的汗水自是不同,金逐流心想:“久战下去,纵然不致落败,只怕也要元气大伤。
宫秉藩提着那个藏着玄铁的匣子,站在一旁观战,看见金逐流逐渐处于劣势,心念一动,便即向前走去,说道:“史帮主别慌,我来帮你!好小子,你敢得罪史帮主,我先把你的狗头砸碎!”把手一扬,“呼”的一声,便把那个装着玄铁的匣子向金逐流掷出。
史白都喝道:“我史某何须别人助拳,你给我站远一些!别在这里碍了我的拳脚!”要知史白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且此际他又正是占着上凤,焉能不顾身份,要人帮忙?”他还是因为看在宫秉藩是红樱会香主的份上,不想令宫秉藩太过难堪,要不然这个脾气会发得更大。
史白都哪里知道,宫秉藩口里说是助他,其实却是在暗助金逐流。他把那块玄铁掷出,掷得恰到好处,金逐流一接就接到了手中。史白都要抢已来不及。
宫秉藩故作惊惶,叫道:“哎呀,不好!伤不了这小子,玄铁反给他抢去了!”但接着便自言自语道:“史帮主自有本领夺回,用不着担心,用不着担心!史帮主,请恕小弟失言了!”说罢,装作听从史白都的吩咐,远远躲开。
史白都看见玄铁落在金逐流的手上,又惊又怒,扑上来抢夺,一招“弯弓射雕”,骄指点向金逐流的面门,左臂一圈,反扣他的手。
金逐流笑道:“你别生气,玄铁给你!”侧身一闪,迅即把那匣子往前一推。史白都双指点空,跟着的一掌已经拍出。金逐流功力比不上史白都,但相差也并不大,倘若双掌相交,他是非败不可,但此际他手里拿着玄铁,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