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陈二长老齐声道:“那是
什么缘故?要请包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那易大彪临死之前说道,他们这伙人,都是贵帮庄帮主派人害死的,只因
他们不服这个这庄的小子做帮主,因此这小子派人追杀,唉,可怜啊可怜。易大彪请我们传
言,要吴长老和各位长老,千万小心提防。”
包不同一出此言,群丐登时耸动。吴长老快步走到游坦之身前,厉声喝问:“此话是真
是假?”
游坦之自被萧峰踢断双腿,一直坐在地下,不言不语,潜运内力止痛,突然听包不同揭
露当时秘密,不由得甚是惶恐,又听吴长老厉声质问,叫道:“是全……全冠清叫我下的号
令,这不……不关我事。”
宋长老不愿当着群雄面前自暴本帮之丑,狠狠向全冠清瞪了瞪,心道:“帮内的账,慢
慢再算不迟。”向包不同道:“易大彪兄弟交付先生的榜文,不知先生是否带在身边。”包
不同回头道:“没有!”宋长老脸色微变,心想你说了半天,仍是不肯将榜文交出,岂不是
找人消遣?包不同深深一揖,说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着便转身
走开。
吴长老急道:“那张西夏国的榜文,阁下如何不肯转交?”包不同道:“这可奇了!你
怎知易大彪是将榜文交在我手中?何以竟用‘转交’二字?难道你当日是亲眼瞧见么?”
宋长老强忍怒气,说道:“包兄适才明明言道,敝帮的易大彪兄弟从西夏国而来,揭了
一张西夏国国王的榜文,请包兄交给敝帮长老。这番话此间许多英雄好汉人人听见,包兄怎
地忽然又转了口?”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没这样说过。”他见宋长老脸上变色,又道:“素闻
丐帮诸位长老都是铁铮铮的好汉子,怎地竟敢在天下英毫之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那岂不
是将诸位长老的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么?”
宋陈吴三长老互相瞧一眼,脸色都十分难看,一时打不定主意,立时便跟他翻脸动手
呢,还是再忍一时。陈长老道:“阁下既要如此说,咱们也无计可施,好在是非有公论,单
凭口舌之利而强辞夺理,终究无用。”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你说单凭口舌之利,终究
无用,为什么当年苏秦凭一张利嘴而佩六国相印?为什么张仪以口舌之利,施连横之计,终
于助秦并吞六国?”宋长老听他越扯越远,只有苦笑,说道:“包先生若是生于战国之际,
早已超越苏张,身佩七国、八国的相印了。”
包不同道:“你这是讥讽我生不逢辰、命运太糟么?好,姓包的今后若有三长两短,头
痛发烧、腰酸足麻、喷嚏咳嗽,一切惟你是问。”
陈长老怫然道:“包兄到底意欲如何,便即爽爽快快的示下。”
包不同道:“嗯,你倒性急得很。陈长老,那日在无锡杏子林里,你跟我风四弟较量武
艺你手中提一只大布袋,大布袋里有一只大蝎子,大蝎子尾巴上有一根大毒刺,大毒刺刺在
人身上会起一个大毒泡,大毒泡会送了对方的小性命,是也不是?”陈长老心道:“明明一
句话便可说清楚了,他偏偏要什么大、什么小的里唆一大套。”便道:“正是。”
包不同道:“很好,我跟你打个赌,我赢了,我立刻将易老化子从西夏国带来的讯息告
知于你。若是我赢,你便将那只大布袋、大布袋中的大蝎子,以及装那消解蝎毒之药的小瓶
子,一古脑儿的输了给我。你赌不赌?”陈长老道:“包兄要赌什么?”包不同道:“贵帮
宋长老向我载赃诬陷,硬指我曾说什么贵帮的易在彪揭了西夏国王的榜文,请我转交给贵帮
长老。其实我的的确确没说过,咱二人便来赌一赌。倘若我确是说过的,那是你赢了。倘若
我当真没说过,那么是我赢了。
陈长老向宋吴二老瞧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这里数千人都是见证,不论
凭他如何狡辩,终究是难以抵赖。跟他赌了!”陈长老道:“好,在下跟包兄赌了!但不知
包兄如何证明谁输谁赢?是否要推举几位德高望重的公众人出来,秉公判断?”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说要推举几位德高望重的公证人出来秉公判断,就算
推举十位八位吧,难道除了这十余位之外,其余千百位英雄好汉,就德不高、望不重了?既
然德不高、望不重,那么就是卑鄙下流的无名小卒了?如此侮慢当世英雄,你丐帮忒也无
礼。”
陈长老道:“包兄取笑了,在下决无此意。然则以包兄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