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
传授于令郎了。”
他说到这里,眼光向慕容复转去,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跟着看到鸠摩智,这才点
头,道:“是的!令郎年纪尚轻,功力不足,无法研习少林七十二绝技,原来是传之于一位
天竺高僧。大轮明王,你错了,全然错了,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
鸠摩智从未入过藏经阁,对那老僧绝无敬畏之心,冷冷的说道:“什么次序颠倒,大难
已在旦夕之间?大师之语,不太也危言耸听么?”那老僧道:“不是危言耸听。明王,请你
将那部易筋经还给我吧。”鸠摩智此时不由得不惊,心想:“你怎知我从那铁头人处抢得到
‘易筋经’?要我还你,哪有这等容易?”口中兀自强硬:“什么‘易筋经’?大师的说
话,叫人好生难以明白。”
那老僧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学牙,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
任何武功之间,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
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
罢了,对自身为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
忽听得楼下说话声响,跟着楼梯上托、托、托几下轻点,八九个僧人纵身上阁。当先是
少林派两位玄字辈高僧玄生、玄灭,其后便是神山上人、道清大师、观尽大师等几位外来高
僧,跟着是天竺哲罗星、波星星师兄弟,其后又是玄字辈的玄垢、玄净两僧。众僧见萧远山
父子、慕容博父子、鸠摩智五人都在阁中,静听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僧说话,均感诧异。这些
僧人增是大有修为的高明之士,当下也不上前打扰,站在一旁,且听他说什么。
那老僧见众僧上来,全不理会,继续说道:“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
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
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大轮明王是我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
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
钟的戾气。
群僧只听得几句,便觉这老僧所言大含精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有
几人便合什赞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但听他继续说道:“我少林寺建刹千年,古往今来,唯有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
此后更无一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却是何故?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身在此阁中,向来不禁
门人弟子翻阅,明王可知其理安在?”
鸠摩智道:“那是宝刹自己的事,外人如何得知?”
玄生、玄灭、玄垢、玄净均想:“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
能有如何见识修为?”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
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
粗活。玄生等都是寺中第一等高僧,不识此僧,倒也并不希奇,只是听他吐属高雅,识见卓
超,都不由得暗暗纳罕。
那老僧续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
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
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
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
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我,
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道清大师点头道:“得闻老师父一番言语,小僧今日茅塞顿开。”那老僧合什道:“不
敢,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众位指教。”群僧一齐合掌道:“请师们更说佛法。”
鸠摩智寻思:“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被慕容先生盗了出来,泄之于外,少林僧群僧心下
不甘,却有无可奈何,便派一个老僧在此装神弄鬼,想骗得外人不敢练他们的武功。嘿嘿,
我鸠摩智哪有这容易上当?”
那老僧又道:“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足,却要强自多学上乘武功的,但练
将下去,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