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下落,猛听得嗤嗤嗤数声连响,旁边雪地里忽然射出七八件暗
器,分向陶子安等五人打去。
这些暗器突如其来的从地底下钻出,事先没半分朕兆,真是匪夷所思,古怪之极。
陶氏父子武功了得,暗器虽近身而发,来得奇特无比,但仗著眼明手快,还是各举锄铲
打落。
望风的三人中一人仰天一摔,滚入山沟之中,两枚袖箭分从头颈顶边擦过,侥幸逃得性
命。
其馀两人却哼也没哼一声,一枚钢镖、一柄飞刀都正中后心,扑在雪地里再不动弹。
这一下变起仓卒,陶氏父子固然大出意料之外,阮士中等也是惊愕不已。
陶子安的父亲“镇关东”陶百岁骂道:“鼠辈,敢施暗算!”这一声宛若凭空起了个响
雷,威猛无比。
只见身侧雪地中刀光闪动,从地底下跃出四人。
原来这四人早知陶氏父子要到此处,在雪下挖了土坑,已等候数日。
四人守在坑中,坑上用树枝盖了,白雪遮住,只露出了几个小孔透气,旁人哪里知晓?
陶氏父子抛下锄铲,急从身边取出刀刃。
陶百岁使的是一根十六斤重的钢鞭,陶子安则用单刀。
那滚在山沟里的马寨主怕敌人跟著袭击,在山沟中连滚数滚,这才跃起,他手中本来拿
著一对练子锤。
看敌人时,见当先一人身形瘦削,漆黑一团,认得是北京平通镖局的总镖头熊元献,此
人精熟地堂刀功夫。
饮马川山寨曾劫过他镖局的一枝大镖,熊元献使尽心机,始终没能要回,是以双方结下
梁子。
另一个女子,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马寨主识得她是双刀郑三娘。
她丈夫本是平通镖局的镖头,在饮马川众寨主劫镖时刀伤殒命。
此外是一个胖大和尚,手使戒刀;一个紫膛脸汉子,使一对铁拐,均不相识。
想来都是平通镖局邀来的好手,埋伏在这里以报昔日之仇了。
陶百岁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夫手下败将。
除了姓熊的鼠辈,武林之中,原也没人能做这下贱勾当”。
这话虽是斥骂熊元献,但殷吉听了,不禁脸上一热,斜眼看阮士中时,只见他双目凝视
谷中敌对双方,对这句话直如不闻。
熊元献细声细气的道:“陶寨主,在下跟你引见引见。
这位是山东百会寺的静智大师。
这位是京中一等侍卫刘元鹤刘大人,是在下的同门师兄。
你们多亲近亲近”。
陶百岁身材魁伟,声若雷震,熊元献恰与他相反,一个阳刚,一个阴柔,两人倒似天生
了的对头。
陶百岁骂道:“好小子,一齐上吧,咱们兵刃上亲近亲近”。
钢边在空中虚击一鞭,呼呼风响,足见膂力惊人。
熊元献不动声色,低低的道:“在下是陶寨主手下败将,不敢跟你动手,只求见赐一
物”。
陶百岁怒道:“甚么?”熊元献向他们挖掘的土坑一指,道:“就是这里的东西”。
陶百岁一捋满腮灰白胡子,更不打话,劈面就是一鞭。
熊元献闪身避过,叫道:“且慢动手”。
陶百岁喝道:“又有甚么话说?”熊元献道:“在下已在此处相候三日三夜,专等陶寨
主到来。
若不是瞧尊驾父子金面,此物早就取了。
这里的东西本来不是饮马川之物,一向由天龙门经管,现下换换主儿,亦无不该”。
陶子安道:“熊镖头说得好漂亮的话儿。
这雪山上千里冰封,你们若是早知埋藏之处,还不早就取了去?”那郑三娘一心要报杀
夫之仇,叫道:“多说甚么?动手吧!”话声未毕,三柄飞刀刷刷刷接连向马寨主射去。
马寨主链子双锤飞起,将两柄飞刀打落,眼见第三柄来得更是劲急,直取胸口,当下双
手一崩,双锤之间的铁链横在当胸,正好将飞刀档落,左锤一缩,右锤已扑面打出。
郑三娘身形灵动,矮身低头,双刀一招“旋风势”直扑进怀。
马寨主左锤飞出,消去了这招。
这两人一动上手,那和尚挥戒刀直取陶百岁。
镇关东不避反迎,铁鞭横打,刀鞭相交,迸出星星火花。
和尚只觉手臂酸麻,刀锋已给打出一个缺口。
陶子安舞刀奔向熊元献。
六人分作三对,在雪地里性命相扑。
刘元鹤手执双拐,在旁掠阵,眼见那和尚不是陶百岁对手,叫道:“大师退下,让我来
会会镇关东”。
那和尚兀自恋战。
刘元鹤跨上一步,右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