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甚是怕人。陈禹见众人一齐望着自己身后,
神情甚是异样,不由得回过头去。突见那人的两根腕骨已伸到自己脸前,险些碰到,一惊之
下,忙让开了一步,叫道:“孙师伯,是你!”那人竟不理会,拉起长袍,抢上一步,向赵
半山拜了下去,说道:“赵三爷,你的恩情,孙刚峰只好来生补报了。”赵半山急忙答礼,
双眼却不离陈禹。陈禹急退两步,正要拥着吕小妹抢出厅门,孙刚峰身形一晃,抢先堵住了
门,喝道:“回去!”陈禹道:“你让不让路?”孙刚峰道:“你已害过吕家二命,姓孙的
早就没想活着。”转向赵半山道:“赵三爷,这位陈爷的话,在下在门外已听得清清楚楚,
当真是一派胡言。我吕师弟是为了乱环诀与阴阳诀而死在这奸贼手下的。”赵半山向陈禹侧
目斜睨,哼了一声,道:“原来陈爷精研我们的这两大秘诀,兄弟倒要领教。”孙刚峰道:
“这倒不是。这位陈爷知道我太极拳有九大秘诀,而乱环诀与阴阳诀又是拳法关键,只可惜
他父亲过世得早,没来得及传他。他千方百计要我和吕师弟吐露,我师兄弟知他心术不正,
就没肯说。于是他用定王爷的势力相压,吕师弟仍是不说。到后来他乘着吕师弟有病,夜中
闯到吕师弟的病榻之前,抓住他一脉单传的一个娃儿,说道若不吐露乱环、阴阳二诀,就将
孩子一刀杀了……姓陈的,我这话是真哪,还是假哪?”陈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心中又
惊又怒,眼见已可脱身,这姓孙的老家伙偏偏在这时候闯了进来。只听孙刚峰哽咽着又道:
“于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娃儿,便丧生在他利剑之下。吕师弟抱病与他拚命,又给他使云手功
夫,拖得精疲力尽,虚脱而死。赵三爷,孙刚峰愧为掌门,年老无能,我北宗又是人才凋
零,眼下只有这姓陈的武功最强,只有老着脸皮,请南宗主持公道。”他转向陈禹道:“陈
大爷,我的话没半句冤你吧?”赵半山直听得义愤填膺,大步踏了上去,说道:“要学拳术
的秘奥,自古以来只有求师访友,从来没听说过如你这等禽兽之行。”陈禹喝道:“你别
动,给我站着。”说着手臂一紧,吕小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赵半山果然站定脚步,不敢再
动。陈禹朗声道:“姓赵的,你要找我,尽管到北京福公子府来。今日请你叫他让让道。”
赵半山无奈,只得向孙刚峰道:“孙师兄,今日咱们就暂且饶他!”
孙刚峰大急,说道:“你说今儿……今儿饶……饶了他?”赵半山道:“孙爷,你放
心,赵某既然拉扯上了这回子事,定是有始有终。”孙刚峰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说:
“你……你……”赵半山:“让路给他吧。姓赵的若是料理不了这回事,我斩这一双手还
你!”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孙刚峰再无话说,身子往旁边一让,眼睁睁地盯着陈禹,目
光中充满了怨毒。陈禹心道:“今日我脱却此难,立时高飞远走,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容身
之所?只要我隐姓埋名,你找一百年也找不着老子。”脸上不自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说
道:“赵三爷,你我后会有期。孙师伯说得不错,我确想学一学太极门中乱环诀与阴阳诀的
窍门。你上京来,做兄弟的要好好请你指点指点。”赵半山又是哼了一声,哪去理他。
陈禹不敢转身,挟着吕小妹妹一步步地倒退,经过孙刚峰身侧,微微一笑,左足跨出了
门槛。
胡斐自与王剑英比掌之后,一直在旁凝神注视赵半山、陈禹、孙刚峰三人,此时眼见陈
禹狡计得逞,心道:“赵三爷帮了我这个大忙,眼下他遇上难事,我如何不加理会?”他头
脑灵敏,人又顽皮,心念一动,早有计较,运气将一泡尿逼到尿道口,解开了裤子,见陈禹
即将踏出厅门,突然端起一张椅子,说道:“陈禹,我有一事请教。”陈禹一呆,却没将这
孩子放在眼内,并不理睬。胡斐将椅子在他身前一放,跳上椅子,突然一泡急尿,往他眼中
疾射过去。
陈禹急怒之下,伸左手在眼前一挡,阻住他射过来的尿水,右手一匕首就往胡斐胸口剁
去。胡斐解裤之前,早就筹划好了下一步,眼见匕首刺到,双手握起椅子,身子一跃,人在
半空,椅子已向他头顶猛砸下去。陈禹伸手格开,怒骂:“小贼!”胡斐人未落地,已向前
一扑,抱住吕小妹一个打滚,滚开半丈。陈禹大惊,纵上抢夺,胡斐钩脚反踢,随即站起身
来,施展空手入白刃功夫,抢他手中匕首。陈禹心知不妙,不敢恋战,猛戳一刀,立即转身
出厅,却见赵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