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班头那可不行,你们想过个光白年,我可不想!咱回去,把兄弟们都集中在一起,我有话说,没准明天就能让那个黑心的老板,求着把钱往我们兜里推。”
充满自信的话,让班头那皱巴巴的老脸,顿时光彩照人,“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小林子你是文化人,最有办法了。走,我看那群小兔仔子也该回来了,妈的,今天请他们去园子里转转,兜里一百大元没了,可心疼死我了,就那破地方,树没我老家高,没有我老家多,水没有我老家清甜,就是鸟儿也没我老家多……咱就收那么多门票呢?”说着还一脸肉疼。
就这样,让林梵呵呵直笑,跟他们在一起,虽然脏点,累点,但好在心情愉快。
刚一进工地,班头的脸顿时接连三变!破口大骂,“王八蛋,你们这群兔仔子,又偷喝我的老酒!”冲上去,挥拳就要打人!
“嘿嘿嘿!”大伙笑着四处跑,还把那用大可乐瓶装的散酒咕咕的全喝光了,可把班头心疼得脸都黑了!
“小林子,今天咱样了,那黑心的业主有没有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咱们几个小钱啊!”一个瘦瘦的青年说道。
这话一出,班头呆住了,垂头丧气的样,让这几个小子,一看就知道没戏,刚刚还笑嘻嘻的脸,此时都像是苦瓜似的,要是工资要不到,别说过年了,就是回去的车费都成问题!想想家里都断粮了,咱还没有钱汇回去,心就一阵发寒。
“来,大伙过,我出个主意,保准让那黑心的业主把钱交到我们手上!”林梵一开口,顿时让所有人一脸的狂喜,全都围了过来。
嘿嘿!扫视了这个进入扫尾阶段的居民楼一眼,林梵此时满脑子的坏水,就像是刚刚入校的时候一样,“明天我们就这样……”
一席话说下去,连班头都瞪大了眼睛,心里发颤,这小林子还真是毒啊!这样一来,谁还敢来买这里的房子啊!这简直就像是在砸人家的生路一样。
第二天,这几个农民在喝光班头的老酒壮胆着向售楼处走去,让那黑心的开发商哭去吧!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给你活路,大家都不要活了。不过老阵头的脸倒是先黑起来,一想到自己的老酒,让这群兔仔子光明正大的喝光,心就一阵抽疼。
扯着一个非常大的破布,上面用鲜红的液体写着,本处楼盘,尽属危房,等等非常刺激人眼球的文字。
“我叉!回来,班头回来!白痴啊你们,要是进去人家的地盘,还不得挨打,咱就在这个马路上站着拉旗子就好!”林梵很无奈,就算是搞坏破,也要有技术,别看这十几米的距离,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这下他们糊涂了,“这事情不是闹越大越好吗?那直接拉到他们售房处不是更有效果。”
听得林梵一阵头晕,这群家伙,一点法律意识也没有,要是被追究起责任,那可是要陪钱的,就是把他们全卖了,也不够陪,“往前走是人家的私人地盘,保安少说也有十几个,不被打成猪头那就怪了,就算警察叔叔来了,人家可以说我们是来捣乱的,推搡几下,就成这样子了,没准咱样还会被带到局子里面蹲几天,严重的可能要判刑!”
瞧瞧,这话说得多严重啊!一下子让班头几个人脸惨白惨白的,“你说咋办?”把林梵当成了主心骨。
“就在这里拉旗子,话不用说,来往买房的人,都要经过这条路!咱又没有进去,他们能耐我何!”林梵拍了拍班头的肩,搓了搓手指头。
“干啥?”班头不解的看着林梵。
“我靠,给钱啊!你们在这里叫唤,我到旁边买碗冰慢慢喝,慢慢看,你们按照计划看我的手势行事!”
听得班头一阵白眼,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知识份子,很是心疼的从口袋里抽出五块皱巴巴的钱,看着它让林梵给夺了,心一下空了,好像什么宝贝被抢了似的,就那一碗破冰也要两块钱,要是赶咱老家,现在都满地界的雪,就这破冰,鬼才吃呢!
果然林梵这招毒得很,几十农民工坐在通往售楼处的马路旁,竖着鲜红的旗子,让许多意图前往购楼的有钱人们,全都停了下来,有人疑惑,有人不屑,因为城里经常发生一些同行捣乱的局面,通常都是花些小钱,请上几个农民工来别人的店门口捣乱,就这么坐着,即不说话,也不离开,那还能做生意?
“老乡啊!你们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祥和的老大爷走过来问道,看起来,他的子女正捂着鼻子拉着他往后退,被他一个瞪眼,给吓得撒了手。
难得城里人还有这么和气的老人家,班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们是这个楼盘的农民工,因为开发商寐着良心,偷工减料,又克扣我们的工钱,在上告无门,走投无路,我们只好在这里拉杆子,警告那些,想来这里买房人,让他们千万别上当……”老班头本来就话多,这话匣子一说顺畅,那就像决了口的黄河,口水都快喷到两米处的老人家身上,连坐在远处的林梵,都不由得暗竖拇指:人才啊!就这货,放在古代,那绝对是说书的料,就是现代,要是读过书,考个律师职照!保准是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