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盅,河马也喝了不少这种三炮台,但是坏了,甜稀稀的茶水,他不习惯,觉得有点上头。
这个尕厂长,真正好酒量,没完没了地干,又和河马划拳。最有意思的是,拇战向来就是两人出指喊和数,喊对了就赢,不应该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否则有慢出作弊之嫌,就像河马学车的时候每次换档都绕一下,有点刷派,没少挨教练的狠揍,拿个改锥用木把子专打他的,让他长记性,这个尕厂长也是个老和尚的木鱼——天生挨揍的货,他出拳划圈,而且每对一次还要拍一下桌子,很有点虚张声势的架势。“三星高照”划一圈才“五魁首”,喊八还挺罗嗦叫作“八个马个跑啊”,把河马弄晕了。他们那个节奏,河马真的不适应,跟不上,所以输得多一些。
不算温柔,四个人喝酒,其中马科长还要喝得少一点,主要是河马和尕厂长、焦主任三个人大战,一个多小时,四瓶白酒下去了。为了谈成这笔大生意,河马也豁出去了。
打开第五瓶的时候,河马知道坏了,人家每人都有一瓶多的酒量,何况无论如何你是一个人单独作战,也会喝得多一些。上头了不说,舌头有点硬,眼睛有些迷糊。但是,就这样,河马也像往常在南滨的酒楼陪客人一样,没有在乎,反正他不会当场出酒的,就算回去再难受也无所谓的。
可能是焦主任的没电了,居然有人打电话到酒店的餐厅柜台电话来找他,河马才开始觉得真正不妙。
女服务员推开包间的门,问:“有姓焦的没有?”
焦主任瞪着小眼睛,硬生生地问人家服务员:“有,怎么地,你要性交?”
服务员脸一红,摔门走了。
尕厂长他们一通狂笑。
尕厂长的脸也已经红得发紫成了猪肝,居然忘乎所以地抓过温柔的,拍着说:“这个小焦,跟谁都弄这一套。每回喝酒哈……他都跟小姐要水饺。你喝了酒吃不了主食要个屁的水饺?就是起腻,要睡觉。就是问问水饺多少钱。嘿嘿。”
靠,这帮人,够恶的。
焦主任接完了电话回来,呼三喝四还要划拳,要河马喝酒。河马晕是晕了,但是还不糊涂,知道今天是一劫,要是被他们灌醉了,那就这三条狼,还不把温柔吃了?他强力支撑着,又干了两杯,实在顶不住了,靠在椅子上。
尕厂长色迷迷地看着温柔说:“够意思,从喝酒看得出来,小伙子有魄力。不行的话,马科长你先送小何回宾馆休息,生意好说,明天到厂子谈。”
马科长说:“没问题,交给我。”
温柔笑了,说:“酒还没喝好,打算散席呵?”
焦主任大笑,舌头也硬硬地说:“我就知道温小姐一直谦虚,这可不好,来,咱们弄三盅。”
温柔说:“这不叫喝酒,在南滨,叫作品酒。”朝门外喊:“小姐,拿两瓶酒和四个碗来。”
摆好了,咕咚咕咚,全倒满了。
温柔说:“借花献佛,不成敬意,看得起我温柔,咱们一气干了,不多,每人半斤酒而已。”
河马傻了,这死丫头,疯了。
尕厂长他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温柔一笑,端起碗来,一气喝下,然后轻轻把碗放在桌上。
马科长清了一下嗓子,说:“好酒量,不能看扁了咱们青海人。”也端起碗来慢慢喝光了。
尕厂长一拍桌子:“小女仔,厉害。”
端起碗来就喝,焦主任真不愧是跟班的,赶紧拦住,抢着把尕厂长碗中的酒喝光了。不过,他用支撑着桌子,身体直打晃,吩咐:“马科长……送他们回去,我买单。”
回头已经不见了老板,尕厂长早出溜到桌子底下就锅下水饺了。
温柔站起来搀着河马,微笑说:“多谢款待,明天谈生意吧。”
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