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笑:“我也不会跟着你。”
“那你什么意思?”
“怕你受刺激。”
“我受什么刺激?”
“因为,柳经理处理完了北京这里的产业,就去威海和她结婚。”
“你他妈的造谣。”
“我干吗造谣,你可以给柳建勋打电话问呀。如果你还有勇气,可以给吴媛拨电话啊,她人走了,手机未必换,打个电话不就清楚了吗?”
河马抓起温柔的手机,又扔在了床上。
河马跟那个家伙有什么说的,他在酒楼没少划拉吴媛的钱,懒得理他。
她端着脸盆往外走去倒水,又说了一句:“其实你要是打电话的话,也不用拖着个伤腿白跑山里这一趟。”
河马忽略了嘱咐那个义工,哪怕给一点点钱就能封祝糊的嘴。
这都无所谓了。
河马抱着脑袋,久久地呆坐在床上,一晚上都没有再说话。
吴媛真的会这样做吗?
河马仍然失眠,听了一夜的风声。
黑暗中河马点了支烟,细想这些年的经历,突然发觉一切都很陌生。
河马是爱温柔的,一路走来,从没怀疑过相依为命的缘份和建立起来的爱情。
温柔聪明,他们相爱至深,只是因为吴媛的事情或多或少挫减了以往的激情。
河马想,她尽一切能力保护自己的爱情和家庭,是必然的。
做错事情的是河马。
但是,为什么他们现在有点生份了呢?
河马不信他对吴媛的感情会冲淡他和温柔的感情。
也许,是温柔因为生气,加上怀孕,一直在性生活上冷落河马,他有点小家子气。
当然,也不排除她护着姐姐的成份。
另一方面,在金钱方面,他们也是有分歧的,河马喜欢钱,尤其在她们姐妹需要用钱的时候,河马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搞钱,但是,当他经历了这么多险恶、丑恶的事情之后,河马对冒险弄钱的兴趣大大降低了。
当他们的生活逐渐稳定了以后,尤其如此。
但是,温柔不同,她苦惯了,那是毫无边际、前程渺茫的苦难,她有后顾之忧,所以,她对金钱把得很紧,看得很重。
在对待吴媛的产业问题上,河马一方面是要面子,另一方面是对吴媛有着深厚的感情,竭力主张要把产业全部归还吴媛。
温柔不要这个面子,也对吴媛没有什么感情,那点早先的感激之情,早就被妒嫉和仇恨冲没影了,没有河马的最后通牒,她是决不会放手这些吴媛拱手送出的大礼的。
这样一个爱钱的人,这样一个妒恨的人,放过了吴媛,放过了他们那非法的孩子,放过了吴媛的产业,一切一切,都是为了留住河马。
爱一个人很难。
放弃一个人更难。
当面临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物质利益和爱人发生冲突的时候,选择尤其难。
她,选择了河马。
而且,很残酷的是,她选择了一个心里还爱着吴媛的河马。
一个并非原来的打了折的河马。”
她很明白这一点。
河马出错很明显,无可争议。
但是河马抽掉三支烟思考的结果,是温柔爱河马胜过河马爱她。
无论任何情况,无论多少理由,温柔为救助一个男人而移情别恋,河马都会杀掉她。
但是,温柔原谅河马做错的一切,希望河马留在她的身边,不要让她的孩子失去父亲。
河马也是爱吴媛的,她所做的一切,以及无言的离开,深深地刺痛了河马的心。
或许,里面更包含了对一个可怜女子的怜爱之情。
但是,河马不认为他们是苟合,也不认为他们是互相利用。
如果这种不正常的相爱亵渎爱情字眼的话,用情爱来形容也没有什么。
当你对一个异性的情感和内心痛苦的关切和理解,远远超出对其躯体的欲望时,即便这种爱是畸形的,也不能够归入到下流里边去。
有很多人为了维护社会的秩序,制定了一夫一妻制的同时,口诛笔伐多角恋爱,但是当你身处此情、此景,很难规范自己的言行。
是错的。
错的没道理。
但是,客观如此,主观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故意呢?
河马想,受到惩罚,就是这种任性的结果,但是,不能够欺骗自己,他惦记她的安危,他关心她的生活。
甚至,她的面容,常常在河马面前呈现。
她,现在在那遥远的海边怎么样了?
在护士进来查房前,河马捏熄了最后一个烟蒂。
下午的时候,温柔来了,她轻轻地抚着河马的额头问:“今天好点了吗?”
河马恍忽间突然觉得又回到了认识温柔的那个下午,纷乱的街头,她在慌忙之间,把一包光盘塞到了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