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河马买好了三张去北京的火车票,然后拿了所有内部账簿,去跟吴媛结账。
温柔想一起去,犹豫了一下,说:“你自己去吧,我回家和姐姐收拾东西。”
河马就出了药店,直接去吴媛的家。
吴媛在睡觉,听到河马按门铃,亲自来开门,一付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河马拿起鼓型玻璃壶,在饮水机沏了一壶龙井,稍等,给吴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吴媛一直在翻账簿,这时抬起头来,端杯子微微喝了一点茶水,说:“赚到这样多?”
河马说:“你盘店带过来的药品,12万多,周转资金22万,现在,现金存款96万,库存药品成本价20万多一点,全部在这里了。”
吴媛笑道:“干得不错,比我想到的还要好。”
河马喝了点茶水,润润嗓子,终于下决心说:“全部交了,一分没留。”
吴媛惊讶地抬头,问:“交了,什么意思?”
河马冷静地说:“我们要走了。”
吴媛愣住了,沉吟道:“你害怕了,河马?”
河马说:“不是,我想不是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原本我打算再做一段时间,但是,很抱歉,我真的很难帮你了。过去,你对我们……”
“打住。”
吴媛摆手,说:“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欠你的,河马。”
河马坚持说:“没有你帮我们,我没有能力和机会为你做事,现在,我想是该走的时候了。”
吴媛沉默了,半晌,说道:“好的,你们走吧。我想……如果不是她们姐妹这种状况,我舍不得放你,但是你豁不出去的,总是两姐妹的挂念,作为我,也想让你过上安静的生活。”
河马搓着手说:“那,谢谢了。”
吴媛又把脚收上了沙发,蜷缩起来,默默垂泪。
河马想,如果硬不下心肠,就恐怕很难走了,于是咬咬牙,站起来说:“吴姐,你派人来接店吧,我已经买好了车票。”
吴媛点了点头。
河马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当河马走到门口,吴媛突然说:“等等。”
河马站住,回身看她。
她慢慢下了沙发,走进卧室。
河马有两种判断,面对的是枪,或者钱。
非常简单。
决无意外。
吴媛出来了,提着一个密码箱——是钱。
河马摇摇头,说:“我不虚伪,这钱我不要。”
吴媛说:“不是给你的。”
河马说:“温情和温柔更不会要。她们感激你过去的帮助,但是,不能一辈子靠别人,我想,我们今后要自己奋斗,能够支撑下去的。”
吴媛站在那里,想了片刻,把密码箱放在地上,然后轻轻走过来,站在河马面前说:“抱抱我。”
河马没有犹豫,抱祝糊。
她俯在河马的肩上,轻声问:“连去哪里都不告诉我?”
河马犹豫了。
她勉强一笑,说:“怕我将来出事连累你们?”
河马本想说谎,事先准备好的,去四川,温柔她们家乡,但是吴媛这样一说,河马就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去北京。”
吴媛看着河马的眼睛,问:“北京有熟人?”
河马摇了摇头,说:“举目无亲,慢慢闯吧。”
吴媛问:“想好了做什么?”
河马说:“打算弄间小发廊,能够挣出温情的医疗费和他们的饭钱就行,我没有太大的奢望。”
吴媛说:“北京我去了两次,也不很熟,如果你听我的,就到三里屯酒吧一条街一带盘店。”
河马说:“好,我本来也没有目标去哪里,就在那一带吧,毕竟我也听说过这条街,好像生意挺火的。”
吴媛又抱住河马,用力地抱,哭道:“河马,将来有一天,你吴姐要饭要到你门口,你肯给口吃的吗?”
河马也禁不住流泪道:“你不要这样说,别说你到不了这个份上,就算真的有一天走背字了,找到我,我不会不帮你。”
吴媛点点头,连鼻涕带泪水都擦在河马的衣服上,说:“我信,河马,谁我都不信,我就信你一个人。”
刹那间,河马有了一点动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吴媛不管怎么样,对河马,是相当够意思的。
河马爱温柔,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河马不欺骗自己,要说对吴媛一点感情都没有,瞎掰。
但是,河马知道谁是他的另一半,可以和他相伴终生。
河马不糊涂。
河马第一次去掉“吴”字,说:“姐,你多保重,要时刻注意安全,该收手时就收手了,钱没有够的时候,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毕竟是身外之物。”
吴媛点头,说:“这个,我想得很明白,但是,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