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先回家为好。
一进家门,就看到姐妹俩都在哭。
河马在椅子上坐下来,先不说话,看温柔怎么说。
温情先发难了,逼问河马:“河马,你说老实话,你们是不是倒卖毒品?”
温柔赶紧说:“我都说了一百遍了,丁丙诺啡不是毒品,不信你可以查,你又不是不认字。”
温情说:“不是这么回事。要是合法的买卖,为什么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
河马无可奈何地解释,说:“要说起来,确实不完全合法,主要是剂量上。你也知道,现在得了癌症的患者,开出十支杜冷丁,只给自己留下六只止痛,那四支都得卖了,才能赚到医药费治病。买的人,不一定是止痛,很可能是药品依赖。你说这种买卖合法吗?他不合法。但是,不属于犯罪对吧?丁丙诺啡是国家标准镇定药,不是毒品,也不是非法药品,国家只是控制流向到需要病人,防止依赖性成瘾。他们做这个,当然是为了赚钱,即便查出,也不是犯罪,最多罚款而已。你到底怕什么呀?”
温情说:“我管账,从来就没有这种药品的进货和出货单子,你和温柔两个搞小账本,不是违法,瞒我干什么?”
河马说:“你那都是明帐,工商、税务、药检随时要查的,怎么能够在你那里入账,明摆着等人家来罚款嘛。好多种药都不入账的,你也知道。现在药房赚钱,有十家算十家,都卖电视广告上的药品,上哪里赚钱?还不都是玩猫儿腻,私下进药,逮住了算倒霉,接受罚款;逮不住就算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温情擤鼻涕,说:“不许干了,咱们不干这行。违法的事情不能做。我是姐姐,你们必须听我的。”
河马哭笑不得,说:“我的姐姐……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温柔咬着嘴唇,在旁边狠瞪温情。
“对了,吴姐垫付医药费是怎么回事,不是我们治病的钱是企业赞助吗?”
河马说:“企业赞助人家也不能放张支票由医院随便填吧?限额支票五万元,事前讲好了赞助额,人家厂长献爱心,就是赞助五万元,得了先进就不管了。实际上花多少?欠了吴媛几万元借款,都要从咱们的工资里扣除。也别说了,还得差不多了,干到年底,咱们结清了走人。”
温情就看温柔。
温柔摊手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跟你说你不信。”
又说:“咱们治病花了钱,原本还不起的,一是吴姐帮忙,二是河马搭在里边帮咱们还债,你还气鼓鼓的,干什么呢这是。”
温情又哭了,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但是就算我不治玻豪了,也不愿意看见你们犯罪坐牢。”
温柔也哭了。
河马……傻子似的不知道安慰谁好,也不知道说什么。
弄得他也快哭了。
半天,河马才说出一句话来:“咬紧牙关,到年底走人,最迟在春节以前。”
连哄带骗,总算把温情搞定了,河马就急匆匆走出家门,一边打电话联系吴媛。
她在家,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她说:“你在楼下等着别动,我派车去接你。”
河马说:“不用了,我走过去二十分钟,还派什么车呀。”
到了她家,进门前先跟满哥打了个招呼,满哥说:“吴媛大概要做郝大伟,你别添油加醋,要拦着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都别意气用事。”
河马不在意地说:“郝大伟自己露了底,他快被市政府从集团老总的位置上拿下来了,混到这个份上,谁还罩着他?也不能出人命,但是,至少要让他像蚌壳一样消失就是。”
满哥说:“蚌壳一个小混混,拿什么跟郝大伟比?郝大伟在南滨的根基很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河马压了压火,说:“可能你说得对,看吴媛怎么说吧。”
河马就进去了。
吴媛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河马进来,照例是说:“自己倒酒,喜欢喝什么随意。”
河马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喝着,也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吴媛道:“说说,怎么回事。”
河马就把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吴媛说:“这个郝大伟真是疯了,上次让他逃了,这回,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河马说:“如果他也做药,可能下家的渠道会和咱们发生撞车,不过,按目前来说,货品不是饱和,而是货源不足,就算大家都走那几家渠道,也不会形成竞争,也许,可以各做各的。”
吴媛说:“你知道什么,他从吉林弄药,量很大的,而且一旦他掌握了这些渠道,价格就会不稳,危险性大多了。南滨的药量只有咱们做,不很起眼的,要是郝大伟加大十倍地做,这地方很快就出名了,警方必然加大调查力度,咱们不吃挂落才怪。做这么大,钱跑到他那里,咱们除了加大风险,其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坐视不管?”
河马又开始出汗。
吴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