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河马现在有钱了,钱不干净,出了事,河马比这孩子要惨多了。
所以,河马给他这一把钱,绝对不是同情,也不是羡慕,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心情很复杂。
温情小声说:“河马,你给得太多了吧。”
她以为河马干过这个,如今先干酒楼管理,又当药房经理,挣了高工资,今非昔比,对这孩子起了同情心。
她哪里知道河马和温柔干的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温柔当然知道河马的心情,而且,她充满歉意地说:“河马做得对,也许他很怀恋这种虽然贫穷但是很踏实的日子。”
温情更加莫名其妙了,嘟囔:“才多挣俩钱几天啊,看烧得你们两个,说胡话了。”
温柔有点烦躁地说:“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河马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进,轻声说:“没什么,谁都有背的时候,一年前,蹲在这里的可能就是我。”
当天晚上,温柔趁姐姐睡着了,假装上厕所,溜到河马屋里来了。
河马一直都没有睡着,想了很多很多。
看到她进来,就说:“她醒了,回头又呲你。”
温柔说:“不管她,她本来就弱,今天这一累,睡实了。”
说着,插上门,钻进了河马的被窝。
要在平时,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过,今天河马没有心情,一则是温柔拉肚子,刚刚打了点滴,身体太弱;二则是这个地下通道,使他心情十分复杂。
想到如今深陷黑道,难以脱身,心里真的烦乱得很。
温柔理解河马,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上,默默地说:“河马,如果你不打算做了,我看咱们干到年底,吴姐的帐还完了不说,咱们手里的钱,也能够支撑相当一段时间了,不如咱们洗手算了。”
河马枕着自己的双手,眼睛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当然,我也想这样,不过,怎么跟吴媛说呢?”
温柔坚决地说:“无论如何,人家对咱们够意思,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明说,然后离开南滨。”
“那你打算去哪里?”
“去北方,走得越远越好。”
河马想了想,说:“去北京吧,看报纸,北京打工的多,人海茫茫,咱们一去就与这边的所有人都断了,从此老实安分地做生意。”
“你想过干什么吗?”
“租个房子干发廊,药费、饭钱挣出来,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温柔点头,说“干发廊资本小,没有上货发货,着急回款这些事情,买卖虽小,但是咱们图个踏实。”
别看温柔来这一会儿,跟河马聊了几句,河马心里踏实多了。
河马打了个呵欠,说:“睡一会儿吧,明天去药房又是一大摊子事,有得忙呢,你不行再歇一天吧。”
温柔要强地说“干吗,我不去,前后你得照顾,不是更累,我得去。”
说着,关了灯,没一会儿河马就睡着了。
天快亮时,河马醒了一次,温柔已经回她们屋去了,带走了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