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了起来
让浪花层层叠上来
爱就算不在身边
也感到鲜艳和温暖
我内心的澎湃
与波涛的汹涌
洁白的浪花
为你而盛开
深深的期待
不语忽然都化成热爱
这蔚蓝的海
看那彩云满天
一直燃烧到我心间
一轮蓬勃红日
跃出爱琴海
染衣到希腊以后开始加紧希腊语的学习,主要是通过情景对话教学光盘来进行速成式学习。
尽管她英语水平不错,完全可以借助英语听课和教学,但是由于希腊文程度近乎于零,因此很多选修课只能放弃,另外,在雅典的美术圈里,她只能靠英语与希腊的艺术家们交流,感到有诸多不便。甚至,她去博物馆参观,有很多作品的简介文字都是希腊文而没有英文,只好雇佣一个在希腊自费学习的中国女孩做临时翻译,这使她比较苦恼。
但是掌握一门语言,并不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实现的,特别是染衣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情况,是与那些在这里倒腾中国货的商贩们没法比的,他们只要掌握简单的商务希腊语就可以了,有一年时间足够,而染衣不行,她需要具备较高层次的语言能力,但这又谈何容易。
因为很多时间都用在语言的进修上,染衣甚至控制自己的欲望,没有急于去旅行。这一方面是局限于身体状况诸多不便,另一方面,染衣的语言进修班课程很紧,限制了她出行。
染衣需要修够一定的学分才能拿到文凭,这不重要,她重视实质性的东西,就是要切实地迅速提高自己的希腊文能力。
此外,染衣一直是希望能够虔诚信教的,在国内她研读佛学,看的经文不少,但是说到底,她是无法使自己真正信仰佛教的,一个在无神论教育体制下长大的人,很难真正去信佛,就算供上释迦牟尼或观音菩萨每日烧香,也不过是走一种形式而已,染衣研读佛学经典,更多地是作为哲学来研究。
来到雅典,她好奇地参观这里的教堂,基本上希腊人是以信仰东正教为主的,金姨搀扶着她在庄严肃穆的教堂里跪下来时,她很快就由一个参观者变成信仰者。董君很惊讶,但是他能够理解,并且,他也开始信东正教了。不过,他没有染衣那份痛苦的心路过程,大抵属于陪同者,走形式,很难说是一个虔诚的东正教徒。
东正教实际上是基督教的一个派别,与天主公教、基督新教并成三大派别。染衣在过去观摩欧洲古典美术作品时,对基督教有一般的了解,这几乎是必须的,否则你无法理解这些艺术大师们的艺术作品中所涉及的人文含义,但是,说实在的,作为一个中国美术教研工作者,置身于宗教以外,要想登堂入室,真正掌握其中的精神要素,其实不是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
因为这是一个矛盾,你不信上帝,你是唯物论者,你的价值观根本与这些西方艺术大师不同,那你就只能研究研究构图和色彩的运用,再别出心裁,你可以把中国画技法尝试着融入西洋画法中,在“洋为中用”的理念下搞出一堆中西合璧的不伦不类的东西来。
再或者,你实在没路走了,喝上一瓶酒,闭着眼睛乱画一气,甚至抓起一桶颜料就朝画布泼上去,那就是后现代主义作品。
别人看不懂吧?
看不懂就对了。
都懂就麻烦了。
乳房长在脚趾上,你个土鳖说是怪物,拿教鞭抽死你;你个傻帽说是鸡眼,拿……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弄死你……
染衣信教了,真正很虔诚地笃信。
董君开玩笑说:“像你这样的人,信不信上帝都会进天堂的。”
染衣认真地说:“不信教的人,没有天堂可进的。”
董君无奈地说:“你就是这样较真的人。我也信教了,不怕你说我亵渎神明,说真的宇宙飞船上天了,探测器飞得更远,苍穹空气稀薄,温度超低,西方这么多科学家心知肚明的,你说,上帝住在哪里?”
染衣轻轻戳了戳他的心口,说:“在这里。”
董君挠头,笑道:“这有点佛学的味道。”
染衣美丽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董君只好说:“好啦,不探讨这个,我没文化探讨玄学的。”
现在,去教堂祈祷、到进修班上课是染衣生活中两件大事,再就是驻足于博物馆那些大师们的雕塑和画作前,长时间地揣摩,用心去体会。在国内,你只能在平面樱孩的作品集里观赏啊。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在赶路时让金姨把轮椅停下来,长时间地仰头观赏一座建筑上的雕塑,以致再叫金姨推她去电影院时,金姨摇头说:“看下一场呵,有票吗?人家早散场啦。”
两人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有的时候,她甚至感到自己的岁数缩水了,不再像一个已经成长为艺术学院副教授的成熟女人,而像一个刚进入新的知识领域的年轻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