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进索道入口。
两名纳西族汉子已经把染衣从坡下抬上来了,很多人围着看。染衣疼得脸色苍白,但是还没有失去知觉,显然,她摔下陡坡伤了腰部。纳西人很有经验,抓祝糊的羽绒服裹祝糊的腰部,轻轻把她放在地上。
有人说:“不要动她,腰部受伤,动就会错位,会疼死的。”
河马分开人群挤过去,抱住染衣痛哭失声。
染衣很清醒,勉强笑道:“河马,不要这样。我没事的。”但是,疼痛使她在这样高的海拔,这样冷的温度,额头都渗出汗来。
管理处的人赶紧安排把他们送下山,直接进了丽江医院。会诊后的判断,后脊椎骨折,压迫神经,弄不好会造成高位瘫痪。几个学生全都傻眼了,在医院的楼道里痛哭失声。
医生出来训斥了他们一顿。
河马难过地以手击墙,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紧急手术后,染衣被推出来,学生们拥在推车旁流着泪水陪她进了住院处病房。染衣还没有从麻醉中苏醒过来,康弘把大家叫出来,商量几个人分作三班,每班八个小时,轮流陪床伺候。
没有异议。
只有河马是耍单的,他坚持全天不分昼夜守候在医院。至于那个黄美娟,早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根本指望不上她。庄彦鄙夷地说:“她不是我们本班的学生,搭团旅游的,没必要考虑她也排班。”
康弘很少有地赞同道:“就是这话。”
庄彦说:“康弘、河马,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必须向学院汇报。否则,后果很严重。”
康弘、河马都同意,学院是知道他们这次出外写生的,至于学院肯承担多少责任,那就先不去管他,但是上报是必须的,相信学院很快就会派人来。
入夜,染衣醒了,正好河马和康弘、于淑丽的第一班轮值,听到病房里有声音,就赶紧进去照料。
染衣微弱的说:“淑丽,帮忙给我拿便盆,我要解小手。”
河马和康弘听说,赶紧退出来。康弘捣了河马一拳,低声说:“知道解手,说明秋老师下体有知觉,高位瘫痪的可能性很小了。不幸中的万幸啊。”
河马听了,松了口气。这时候,一直守候在医院没有休息片刻的他才感到疲倦极了。
院长和教务处主任余霆霖乘飞机到昆明转机,赶到丽江。余霆霖坚持说此次出外写生,染衣事先与他打招呼,备了案,应按工伤处理。除了玉龙雪山管理处及保险公司应负赔偿责任外,其它补贴应由学院支付。院长并无反对意见,只是安慰染衣安心治病,稍后会联系大医院转院复诊。
女学生们汇报说秋老师能够在她们的帮助下解手,但是,河马悄悄问了染衣,染衣默默摇了摇头,她的双腿却没有知觉。
夜里,河马徘徊在楼道,独自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