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了之后,杨明山就让她们给他按摩,左一个,右一个,捶背的捶背,捏脚的捏脚,他就像死人一样挺尸般地趴着,尽情地享受着金钱带给他的快乐。
他觉得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东西还是钱,最能靠得住的还是钱。
有了钱,就可以买来欢笑,买来你想要的一切,可以让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为你服务,也可以让那些贪官们拜倒在你的脚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文化局的那个倒霉蛋王文达的。
说他是倒霉蛋,也真是个倒霉蛋,本来一切都铺垫好了,头天晚上他与王天寿聚餐,又做了叮咛,王天寿已经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就上书记办公会。
一上会,王文达的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当时他还非常高兴地给王文达打了一个电话,提前向他做了通报。
没想到问题就出在了偏巧上,偏巧王天寿发生了意外,不光王文达当副局长的事儿泡汤了,其他指望着王天寿办事的人都落空了。
这能怨得谁?谁都怨不得的,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倒霉。
不过,他觉得王文达这个人还算不错,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虽说想当官想得有点鬼迷心窍,但是本质上比较厚道。
他现在打来电话,是不是想趁机向我要他那5万元钱?杨明山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像一个节儿卡住了。
他虽然非常同情王文达的不幸,但是,又有谁来同情他的不幸?他知道王文达那5万元钱出得有些冤,就那点工资收入,少不了要东借西凑,结果又没有办成,心里能不郁闷?能不冤枉?可是,也没有办法,要说冤枉,他要比王文达还冤枉,他所投入的何止5万元?不知有多少个5万元了,眼看着到手的一切全都成了泡影,他去找谁诉苦?又去找谁讨要?他只能牙打碎了吞在肚子里。
他都这样了,王文达又有什么不能?至于那5万元钱是不是如数交给了王天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天寿已经痛快地答应了要办,并且他又及时转达给了王文达。
现在他要是再追问这笔钱,他只能让他找王天寿要去了。
想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王科长么?你好!有什么事?”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表示对王文达的亲切。
“你好!杨总,你在哪?现在说话方便不方便?”他听到王文达在电话那头说。
“方便,我在外面,有什么你说吧!”他最烦的就是问他在哪里。
我在哪里能告诉你吗?“刚才我看《西川新闻》报道了苏一玮拒贿的事儿,今天下午我听人说这事儿与你有关,这是不是真的?”杨明山听着这些话,耳根就烧了起来,听完马上紧张地问:“什么?他又上了电视?他在电视上是不是提到我的名字了?”“这倒没有,他只是说了这件事。”杨明山一听没有说到他的名字,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没关系的,就当我喂狗时被狗咬了一口。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电话那头的王文达也在注意着杨明山的每一句话,从中捕捉着他需要的信息,从而判断出他的心态与身处的环境。
听到杨明山骂苏一玮,他知道他还没有被检察院隔离起来,也知道他对苏一玮的怨恨很大。
为了封杨明山的口,不要让他向任何人提及他买官的事儿,他就有意讨好杨明山说:“杨总说的也是。
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不要理他。
别看他咋咋呼呼的,他也并不干净,据我所知,最近他与一个单身女人有些不明不白。”杨明山听到苏一玮与一个单身女人不明不白,马上高兴了起来。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如果能顺藤摸瓜,拿到证据,他非要把苏一玮搞垮搞臭,置之于死地而后快,方能报今日之仇。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说:“王科长,这是真的吗?他真的与一个单身女人不清不白?”王文达感觉到杨明山这么上心,就想继续吊他:“当然是真的,杨总,这种事儿,没有根据能乱说吗?”杨明山一下坐了起来:“王科长,我现在在金海岸娱乐城的桑拿中心,你有没有空?有空来这里玩,我请你洗桑拿。
老哥这几天郁闷死了,你来吧,完了咱俩再找个地方喝几杯,好好说一阵话。”王文达心里一阵高兴,知道一旦与他有聊天的机会,就一定能让他封住口不要说出买官的事来。
虽说他心里很高兴,但是却故意装作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既然杨总说了,那我过去找你。”挂了手机,王文达又一次告诫自己,无论喝了多少酒,一定要把握住,绝不能说出钟晶晶的名字,也不能说出钟晶晶住的地方。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怕伤害了钟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