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笑了起来,这是罗红兵家的闺女,吵吵闹闹硬跟着罗红兵婆娘走到这里来看热闹。这小女孩走到村医面前,把胸口挂着的塑料水壶递给村医,俏生生说:“给你。”
村医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意示嘉许,然后对围观的村民说,解开罗勇的上衣,罗伟年,你个酒鬼不是整天踹着酒吗,倒点在罗勇心口用力擦。我再给他喂点水,保管他醒来。
罗伟年嘻嘻一笑,果然从裤兜里摸出一瓶西凤大曲。
几个村民七手八脚解开罗勇的上衣,齐齐吃了一惊。
只见罗勇的胸口贴肉藏着一张折好的狍子皮!
大伙都直摇头,罗勇这家伙,果然没干好事,看这狍子皮血迹新干,肯定是昨天剥下的。祁阿妹一看到这个,也是嘴唇发抖,这事情一败露,罗勇是免不了吃官司。
村医把狍子皮交给村长罗福才,罗伟年用酒水摩擦罗勇的心口,村医抬起罗勇的脑袋,把塑料水壶的壶嘴凑到罗勇嘴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
三四口水进去,罗勇的喉结动了几下,眼睛便睁了开来。
村医将水壶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捏着鼻子向刚刚醒来的罗勇做了个鬼脸,说:“叔叔好臭!”
醒过来的罗勇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胸口,一摸之下,面色惨变。
村长抓着狍子皮朝他挥了挥,罗勇也不言语,低下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两条腿发呆,仿佛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腿。
祁阿妹提着罗勇的上衣,说:“罗勇,穿上吧。”
罗勇没理会他,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祁阿妹替他把上衣批在肩上,却被罗勇一挥手挡落在地。“卡塔”,衣兜里掉出一只手机。祁阿妹捡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有12个未接电话,一看号码都是家里的电话打过来的。
祁阿妹就有些奇怪了,自己打丈夫的手机,明明听筒里显示是“不在服务区”,那应该手机接收不到才是,为什么又在手机上有显示?
手机有显示,就证明电话能接通,那罗勇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呢。
祁阿妹十二万分地想不通。
她想不通,罗勇比她更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