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些半夜横死的明月小区住客一样。
我想叫,我想喊胡知道帮忙。
我喊不出来。
我一点也动不了。
我急得五脏六腑仿佛都挤成一团!
我已经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手上冰冷的温度了。
我完了……
但是,那个女人的手接触上我的脖子以后,并没有我预想的掐搡。她冰冷的手沿着我的脖子扫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我看清楚了她那张脸,惨白惨白,仿佛还粘着一点泥污,她的眼珠是浑浊的乌青色,我知道,那是死人的眼睛。
奇怪的是,我竟然从她可怕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怜爱。
她居然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着我的脸。
她的嘴角上翘,一张惨白的脸,竟然,竟然……
笑了起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快得赛过运动的缝纫机针尖,然后我的眼前重归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仿佛有个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耳语:“不要怕,睡吧,睡吧。”
我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得特别早,我看看闹钟,才6点十分,还没到闹的时候。胡知道同学正在十分有规律有节奏地打鼾。
我捏捏他的鼻子,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也想再睡一会儿,但却睡不着了。便只好下床洗漱,平常早上都是胡知道同学给我做饭,今天我就贤惠一下吧。
想想那个可怕的梦境,我还的确该贤惠一点,对胡知道同学好一点了。哪天要在梦中窒息,就连对人好的机会都没有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打开客厅的门,外面的新鲜空气一下子裹进来,然人心旷神怡。下过雨就是不一样啊,我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预备在阳台上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我就看到雨棚下的木桌子上,有两个清晰的脚印!
昨天晚上,送5楼5个人走到时候,我开了廊灯,桌子上干干净净的,绝对没有这个脚印。
这个脚印带着泥水,大概有43码的样子,这个脚印的主人一定穿着平底胶鞋,这胶鞋的鞋底一定是回力镖形状的花纹。
那么,半夜有人爬上这张桌子意欲何为呢?
莫非想偷听?
靠着这张木桌的是我们卧室的窗户,睡觉的时候我们会拉着窗帘,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清晰,所以不可能是偷窥,只能是偷听。
想听到什么?
我的脸渐渐热了起来,莫非这栋楼里有变态佬!
这太无聊了,简直比闹鬼还恐怖!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反正起得早,我就顺着楼梯间往下走去,明月小区的楼梯间做得比较大,所以大家有个约定俗成的传统,都在外面临门处放一个鞋架,门口换拖鞋,把外头穿的鞋子放在室外。
我从5楼的鞋架找起,一只只鞋子翻过来看鞋底。
5楼没有,4楼没有,3楼没有,2楼……
我的心噔噔跳了起来,202刚死过一个人,还没有住客搬进去,然而,门口只有空空的鞋架竟然孤零零放着一双鞋!
一双老式解放球鞋!
我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慢慢把鞋子翻转过来。
天,真的是回力镖型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