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找找,看有没有能过的地方。”
我没理他,我仍然瞪着江水,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江水里探寻——因为水太急,连下到没过膝盖的深度都要两人携扶。
我本就不信过得了江,更不信能救得出我的父母,我甚至不信我的父母还能活着,但不信不等于不抱着万一的希望,而万一的希望,最怕就是刚出门就头撞南墙。
我坐了下来,我终于觉得我快要疯了。
丧门星对自己的马步信心过足,但还是败给了急流,我们看着他被冲进几块礁石之间,然后被不辣和克虏伯几个连绳子带步枪地拖了出来。
丧门星瘫在江滩上,还没爬起来就摇头不迭,“过不去。过不去。”他随手把一摞水泡的烂纸扔在身边。
不辣:“那什么东西?”
丧门星:“为捡它命都去掉半条,要你拿去。”
不辣:“捡它做么子?你五斤一个的字认得十斤,我扁担长的字认得两根。”
他们不看,但是有人看,死啦死啦捡起来在翻,我盯着他翻。
他就跟看见先人鬼魂白日现形一样的表情,在我们中间看这种书的人要么职位极高要么一辈子不想升迁——那是绝对的禁书。正因如此,我知道,死啦死啦也知道,那条先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再揍得头破血流的小书虫,这是他的行李。
然后他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我,“他过去了。”
我:“谁说的?”
死啦死啦:“我们也过得去。”
我:“扔了吧!这是死人的东西啊!死尸在江里一路零碎地散着呢!”
死啦死啦:“书都没零碎呢。”
我:“书被冲进死水湾了呀!你哪怕这么想想呢,你没几天已经把那傻小子揍两顿啦!那家伙要心里犯阴,在这地方弄个饵让我们送死呢?”
死啦死啦看起来真是一脸茫然魂飞天外:“他阴吗?”
我倒还真没法说那家伙阴:“……我不知道!”
死啦死啦:“是你阴吧?”
我:“那你下吧!请!水神爷有请!”
死啦死啦倒真往水边走了两步,但看起来我们没有任何人要跟他下,于是那哥们又绕了回来。
不辣涎笑:“团座,又见面啦。”
死啦死啦:“我刚下去过。参谋,你有办法吗?”
我瞪着江流,一声不吭,那么现在可以确定是过不去了,我不想过去吗?我曾在这同一个地方发过半天的失心疯。
郝兽医:“这就是鬼门关吧。”
蛇屁股:“回去吧,回去吧。”
克虏伯:“回去还能赶下午饭。”
他们的架势像是野营完了散伙,而我仍然瞪着江面,还有一个人没动一死啦死啦也瞪着江面。
死啦死啦:“绳子。”
我:“弄个掷弹筒,给我团巴好,塞进去——乌滋空通——把我打过去。”
那家伙没理我的冷言冷语,他像是着了魔:“绳子。”
我们簇拥在一起,看着死啦死啦折腾狗肉,他用绳子穿过狗肉的前胸和前腿,在它背上打出一个尽量结实的X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