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死啦愣了一会:“滚一边去。你这草包。”
滚就滚,我滚回狗肉身边:“草包让道。你们继续。”
小蚂蚁真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家伙,浑不管死啦死啦濒临绝境的表情,他还真就继续,并且以我现身说法:“我知道这场战我们一定能赢,因为我们是对的,家国存亡民族兴衰,这个再不对没有事情对啦。可居然你的部下连这个都不信,就是说你保护的东西已经衰老。”
我悻悻地向死啦死啦建议:“赶紧让他看看,你的拳头很年青。”
死啦死啦不吭气。
小蚂蚁:“你的部下什么都不信,不是你想就能挽回的事情,因为这个衰老的社会没给什么让他相信。年青必须取代衰老,一代人创造不出历史,有这个,我们才不仅是文明古国,也是永远的少年中国。我这里有本书,你要是愿意看又能保管好,我可以借给你,反正我在上边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年青……”
于是死啦死啦一拳轰了过去。
19、禅达-巷子外/日/晴
小蚂蚁在鼻青脸肿上又加上了一层鼻青脸肿,某些部位当得起头破血流,他谦和地向我们鞠躬。
小蚂蚁:“对不起。我不是想把我信的东西强加给你。我真不是**,我也听说他们从不胡乱发展党人,我只是以为,我们年青人,一定可以交换喜欢的东西。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给我看你喜欢的东西,不过好像你们没有喜欢的东西,除了钱和女人,这点上你和他们不一样,可还是沉疴绝症,都是衰老和不信。”
死啦死啦揍人但没动他的书架。我就幸灾乐祸地扶着书架:“再给他一下!”
死啦死啦没理我,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药包递过去,小蚂蚁接了。
小蚂蚁:“谢谢。我走了。我相信你们有勇气打跑日本人,可正因为你们这样的固执,让中国人没了勇气,日本才敢入侵。”
死啦死啦闷声从我手上夺了书架,帮他上肩,于是那家伙就这么的走了。
死啦死啦戳在巷子中间,狗肉很安静,他也寂寞无比,似乎连他脚下的影子也要飘离。
我讪笑,尽管热闹过后我也有些悻悻。
我:“苔藓干嘛和一棵傻帽向日葵争论太阳的温度?”
死啦死啦:“我是苔藓?”
我看了看他,说真的。他是苔藓,我们从祭旗坡上出来的都像苔藓。
我:“不是啦。我是说他活该在第一次游行时就被第一棍子拍死,如果没有的话,是因为他爹妈已经把他在马桶里淹死。”
死啦死啦:“……我该带郝兽医来的,哪怕阿译……他们至少还记得人话。”
忘了人话的我便不再说话,我们沉默了一会。
死啦死啦:“回去。”
我们走过错杂的巷子找我们不知停在哪个巷口的车。我们都不说话。死啦死啦吸着揍人揍流血了的指关节,一口口地往地上吐着血。
我(OS):“我顾不了他啦。我有很多该了结的自己的事情。方留恋处,兰舟催发。”
20、禅达-巷口外/日/晴
我看见我们的车了,所以我停住。死啦死啦走在我前边,但眼观六路地停下。
死啦死啦:“走啊。”
我:“你真信他要过江吗?”
死啦死啦:“他骗我们又做什么来的?”
我:“也许他是个疯子呢?也许骗自己呢?有种人你见没见过?穷得剩一条裤子可说他有整条街,说得自己都信啦,也许他是这种人呢?”
死啦死啦:“扯蛋。”
他犹豫了一会,显然这两字又让他有不愉快的联想。
我:“就算过江,你信他上敌占区是去打游击的?我们没听说敌占区有游击队啊。”
死啦死啦:“你没听说不等于没有。”
我:“上敌占区发国难财也是可以的。”
死啦死啦:“扯……那什么,他的行李可全是书。还是欠火烧的禁书。你不会觉得这年头靠书能发财吧?”
我:“对呀。打游击背那么些书干什么?所以他根本没要过江。”
死啦死啦疑惑地瞪着我,终于明白过来时就又好气又好笑,我也跟着笑。
死啦死啦:“你是有全团最损的嘴,你能把什么都说成假的。”
我就装疯卖傻着:“我的团长也是假的。他其实只是一个老头子发的力不从心的春梦。”
死啦死啦就苦笑着:“不用宽我的心啦。”
我:“还能怎么样呢?把自己逼死吗?你也越来越像只活鬼啦。”
于是我也就笑。他也不再是苦笑,笑了一会我低了头,然后用一种难堪的表情抬了头看他一眼,然后又低了头。
死啦死啦:“不要尽捣鬼。你想做什么?”
我:“启禀团座,卑职想告个假。”
死啦死啦:“不准!”然后他才说:“干什么?”
我就不说,不过脖子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