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露两个眼白,笑道:“像黑夜一样,摸着黑走黑林子。”
那个黑色得像妖异一样的生物从油桶里跳出来,像狗一样抖擞着身子,甩得我们一身黑点子。他做着请君入瓮的手势-往下到我们。
那玩意臭得让人想呕吐——我们一个个钻进去,把自己浸进去。
他弄了一桶臭哄哄的东西让我们钻进去,当出来时我们足够吓死自己的老妈。我庆幸我的父亲不在,否则他一定会说我有辱门庭——辱及了我从来不曾觉得光耀的门庭。
我们一个个钻出来,站在那儿,一个个淌着黑水,不知所措——连郝兽医也没曾被放过。很难形容这样的一支军队,光着裸着,黑得象霉烂了的树皮,原始得如同上古洪荒,身上挂着临时凑就的背具、弹袋,手榴弹用绳子束在脖子上,刺刀绑在腰上,我们尽可能地均分了来自死人的武器,让每一个人都有可用的家伙,有人操着一头粗的树棍。
而龙文章在整理自己的李恩斯菲尔德步枪,“走啦走啦,活人就得有动静,活人去打仗。”
不辣发牢骚:“他妈光着。”
龙文章文绉绉地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大老粗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和阿译几个听得懂的,我们要很久以后才明白他那八个字有够多贴切。
于是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