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名字叫张少楠,和其他新入住单身的女孩们一样,名字很快就被宿舍楼的这帮小伙子们知晓,并常挂在嘴上津津乐道、相互调侃••••••
她正是在羽毛球场上,身手不凡、英姿飒爽的那个。
那天,球场上打得激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在楼上看着也不禁眼热、技痒,后来一窝蜂地冲了下去。
谁知下去一比划,才明白,还真是技不如人。
女孩像是受过专业训练,打球时攻守兼备,极有章法。球风也颇为凶狠,频频施以扣杀——他们中球技最好的,也只能勉强抵挡几下,死得稍微好看一点儿。
这些大老爷们在众多女孩的眼皮底下,屡屡受挫,脸上实在有点儿挂不住。
当李东山上场时,这些人中有输得不服气的,就以他和女孩为话题,在一旁起哄,说怪话。
女孩渐渐听出了什么,气鼓鼓地扔下拍子转身就走。
这时有人上前抢李东山拍子:“还愣着干嘛呢!没见你小情人都走了,还不快追!拿出点儿平时死皮赖脸的劲儿准成。”
“都怪你们这一张张的臭嘴,是不是粪都淤出来了,欠掏!没见我就要渐入佳境了。”李东山装腔作势地埋怨。
“喂,看见没?瞪你呢。”有人提醒李东山。
从那以后,李东山一和这女孩打照面,女孩就立刻厌恶地板起面孔,怒目相向。
“你们懂什么?这我还不了解,她纯属那种典型的外冷内热型!”李东山嘴上一向不示弱。
汽车在一所大学门口停车后,上来了一大群男女学生,李东山像跟儿筷子似的被夹在其中。凑巧身旁是一对学生恋人,不时地相拥在一起喁喁私语。
李东山助人为乐地把身体尽量往边儿靠,几乎贴住了那壮汉,为那对情侣创造出更大的活动空间。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头,像猎犬似的伸长了脖子来回地嗅着,一股股浓郁冲鼻的体臭味从那壮汉的身上散发出来。李东山屏息抬头,发现张少楠正紧皱眉头,把口鼻尽量向车窗敞开的缝隙中探去••••••
李东山侧过身长呼一口气,扭头冲她幸灾乐祸地笑了——方才没抢上座,又挤一身汗的些许郁闷,一扫而光。
感觉到有人用手拍自己,李东山转过身,原来身边那壮汉。他示意自己要下车了,请他换一下位置。
李东山一屁股坐在座上,用余光窥见,张少楠极其反感地将身体向里让去。这下坐着更宽敞了,心里也更加得意,他甚至还胡乱地用口哨吹起了小调。
快到一站时,张少楠“噌”得站起,阴着脸不说话,意思是要下车。李东山很识趣地侧身,把她让出,屁股往里一挪,坐到了那个靠窗户的位置。
汽车靠站牌停下,下面簇拥着一大群人,等人刚一下去,立刻争相而上把车厢又塞满了。
车终于启动,缓缓开出,李东山发现身边的许多人都纷纷地朝车后面看。他扭过头,只见张少楠正拼命追赶汽车,嘴里还喊着什么。
李东山迅速把车窗拉大,探头出去,听见张少楠嘴里喊着:“包——包——”手里还连连比划。
李东山随即四处一找,在座位底下还真发现了一个黑色的背包。他一把抓起来,正准备给她抛出去,这时汽车已经开进了快行线,扔出去,很难保证包里的东西不被摔坏或者遭到后面的车辆碾轧。
他伸出头,冲路边已经离得很远,但还在拼命追赶的张少楠大声喊:“下一站,到下一站••••••”车越开越快,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
等车到站一停,李东山拎着包冲了下来,向后极目望去,满眼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终于等到下班车来了。他从车上陆续下来的人流中搜索着——没有?他此时更怀疑:她到底听清他的话没有?掂掂手里的背包,他心里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啊——终于到了••••••”他随着身后吁吁不止的喘气声,扭脸一瞧,张少楠正站在身后,那涨得通红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羞涩的笑意。
“怎么?”李东山吃惊地问:“你是一路跑过来的?怎么不坐下班车?”
“我还以为你会顺原路迎我,我怕坐车反而找不到你。”张少楠擦了擦汗,露出质朴的笑容。
李东山听她这么一说,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像是自己做事不彻底,没尽到应尽的义务似的。他赶紧把背包递过去:“看看,少什么东西没有?”
“看什么看,你能在这里等我,还能拿我的东西不成?”
“我不是觉得你一直对我有成见嘛!”李东山笑呵呵地戏谑。
张少楠脸一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