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老人,他咳嗽了几下,士兵扶住他,他便踩着那跪趴的士兵走下了马车,风卷黄沙过,老人的身体微颤,他似乎生病了。
记忆中,范增为项羽出谋划策,无私奉献,而项羽却中了刘邦的反间计,削其权力,范增一怒之下离开,结果背疽发作,死于途中!
“范老先生,范老先生——”王鲸布高喊着,范增朝我们这边望来,他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惊了惊,但随即,神情变得冷淡。
“亚父!亚父!”接着,又传来一声声呼喊,只见另一边,一个甚是英武的男子朝亚父急急奔去,酱色的披风在风中飞扬。披风里是青铜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暗光,他手握腰间的佩剑,当到范增身旁的时候,他扶住了范增:“亚父,营帐已经扎好,您请入内歇息。”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剑眉星目,异常地英武,莫不是项羽?
“羽儿且慢。”范增缓缓朝我走来,项羽一双虎目让人莫感仰视,这项羽可真是英俊。
“这是何人!”项羽看着我沉声而问,王鲸布立刻禀报:“沿途接纳的百姓,说是从关中而来,我等正想请范老先生定夺安排。”
“关中……”范增面带疑惑,“既然是个女娃儿,就去服侍虞姬吧,看此女娃儿也甚是机敏。”
“亚父,您!”项羽激动地看着范增,仿佛范增终于接受了虞姬让他很高兴。
于是,我便被人带到了后面的营帐。
将要成为传说中的大美女、并且是项羽挚爱的虞姬的侍婢,我自然是激动无以,脸上地笑容更是抑制不住,身边的王鲸布很是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那么高兴?”
“因为终于看到人了!”我随口搪塞,发现王鲸布的眼中带出了一丝心疼,似乎认为我之前定然过得异常艰苦,才会连人都看不到。
然而,当我看到营帐里的情景时,却已经没了来时的喜悦,反而多了分沉重。
只见营帐里躺着的是受伤的兵士,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和一种腐臭的味道,有的士兵的伤势已经开始化脓,溃烂。
有一白衣女子来往于这些伤者之间,替伤员擦洗伤口,她的身后是一个兵士,兵士的手里提着清水,看到这个情形,我匆匆放下阿武,然后走到那白衣女子身边接过了她正要递给士兵的血布。
那一刻,我与她四目相对,她并不像历史上所说的那样是个绝美的女人,但她的眼睛却是那样的温柔,温暖的目光好像能抚平心中任何的伤痕。她看到了我,然后我看到她的眼中滑过了一丝惊讶,然后,她对着我笑了,那是个仿佛可以溶化冰山的笑容,给我的心带来了莫明的感动。
这么温暖的笑容,我想她大概就是虞姬了。
“姑娘你是?”她的声音如此地动听,就像听着轻音乐,有种放松的释然感,我的脸红了红,回答道,“我是逃难的,有幸成为夫人的侍婢。”
“是吗……”虞姬看着我,然后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你了……”
辛苦……我简直为这两个字而落泪,我连忙摇手道,“不不不,能服侍夫人已经是小雨的荣幸了。”
“原来你叫小雨,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我腼腆地笑了,拿着手中的血布,慌忙在兵士提地水桶中清洗干净交给了虞姬,她缓缓接过,一举一动都是如此优雅,让人舒心。
于是,我就成了虞姬的侍婢。当然也慢慢地了解到现在项羽率六国反秦大军追击章邯,章邯节节败退,今晚,他们会顺便攻打下沿途的一个城镇,然后稍作休息,并且将沿途救来的百姓和伤员安置在那里。
夜晚的战争没有我期待地那般激烈,来到秦末,才发现这里四处都是未曾开发的荒地和山林。城镇的规模也很小,只有一个村子那般,所谓的城墙也都是土墙,几乎没废多少力就被项羽的大军就突破了。
小镇太小,所以大军都在镇外的荒地扎营。
行军最重要的就是水源,所以行军路线上必要靠近水源,所有的路线也都是范增来定,这一安营扎寨,士兵们就冲到河边将几日身上的尘土给清洗干净。一时间,河里都是上身赤裸的士兵。
我提着水桶走到河边,百姓里也有不少女子,她们唯一能为士兵做的也就是给他们洗洗衣服了。
我许久没有干体力活,在提水桶的时候,手一打滑,水桶就落回了河里,我急了,正准备下水,有人却拿着水桶朝我走来。
他和其他人一样赤膊着,暖暖的黄昏下,映出了他一身赛雪的肌肤,那白皙的皮肤在夕阳下映出了一种近似奶黄的暖光。
“真是一个手不能提的小丫头。”来人的声音很熟悉,我仰起脸,怔愣地张大嘴,看到来人竟是王鲸布。
阳光下,我看到他柔和的脸部线条,清秀的眉毛,闪亮的眼睛就像是夜晚的星辰,没想到他洗干净竟是如此清秀。
“哈哈哈……王将军,果然还是你有魅力啊,看看看,又俘获了一颗芳心吧。”调笑声从一边传来,我回过了神,拿走王鲸布手中的水桶便头也不回地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