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神情狰狞,似哭似笑,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猛然逼近她,扣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阮无双,我现在就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娶阮灿瑜了,这样你满意了吗,我跟她结婚,你们是不是都满意了,你给我滚,阮无双,你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看着她,或许大家都不明白,这个看似娇娇怯怯的女孩到底有哪点让这个男孩恨得如此咬牙切齿。
他一放开她,她便跌出去老远,顿坐在地上,还是袁朗扶着她站起来,低头柔声安抚她:“无双,你先不要见他,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今天已经喝了好多酒了,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会照顾他的。”
她看了他一眼,他确实喝醉了,头发衣裳都凌乱着,从前忧郁英俊沉默的脸庞狰狞着,仿佛从他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都能冒出恨意。无双一直以为自己会哭的,可是却没有,眼睛里没有一滴泪,她看着他那个样子,下巴处被他捏过的地方还隐隐生疼。或许是袁朗怕他控制不住再对无双动手,半劝半搀的把她带出去了。
她也不要回阮家了,回了父亲居住的教工素色“筒子楼”,只是命运有时候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一次出门买菜,晕倒在楼道里,被人送到医院,居然被检查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下筒子楼里人人都知道阮教授的女儿大学未毕业就怀孕了,甚至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伤风败俗,水性杨花,缺少家教。男人是谁,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那个男人要娶别人了而已,而且他对她说:“永远不要再见!”
无双从小和父母关系好,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无颜以对阮嘉铭,虽然阮嘉铭并没有逼问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无双却发现父亲一夕之间添了那么多白头发。阮嘉铭也舍不得责备她,况且她身体又这样不好,只是叹着气:“无双,你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为你做主,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做主吧,爸爸不会给你压力。”
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做主吧。
这句话,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想一下哭一次,哭哭停听了好几天,到最后还是不死心,打电话到阮家去,却是阮奶奶的声音,言辞之间又威严又戒备,怀睿的消息她一个都没透露。
无双到底不死心,也没告诉父亲,偷偷的买了汽车票去了N市,她在阮家大宅门外一次又一次的等,怀睿只是不出现,打电话给袁朗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怀睿到底去了哪里,她已经快要绝望,鼓起勇气进了阮家。
出乎意料,阮老爷子不在,灿瑜和怀睿也不在,倒只有阮老太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