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捣乱的正是何少川,做警察这行,经常会有朋友打电话求助。很多人有时候一口恶气出不来,仗着自己的朋友是警察,便把朋友叫来充场面。这种事,何少川以前经常干,后来觉得腻烦了,总是跟朋友推脱说警局现在管理很严不能胡来。可是,当胡剑陵打来电话说他被众人群殴的时候,他火就不打一处来了,以前他虽然也帮朋友摆平了很多棘手的事,但是从来没这么兴师动众的。他也知道胡剑陵理亏,所以只是叫了一帮兄弟来捣捣乱,真让他抓住所谓的打人凶手,他也没那胆,更没那必要。
众兄弟离开结婚礼堂之后哈哈大笑,觉得这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有意思的事。何少川打发兄弟们走后便去看胡剑陵。胡剑陵的脸上、手上都是血,一只眼被打得乌青了。
“你啊,现在是不是舒坦了?被打清醒了吧?”
胡剑陵看了看何少川,没有说话。
何少川又语重心长起来:“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人,于事何补?一个宾馆的服务生跟你会有什么仇这样搞你?你也不想清楚点?你脑袋用来干嘛的?”
“他负责放碟,不是他干的,会是谁?”
何少川伸手作势要打,最后放下了:“你……还敢顶嘴!”
古成章被经理带着来到何少川面前,这是一个憨厚老实的矮个子,看到胡剑陵,兀自气愤得咬牙切齿。
何少川说:“小伙子,你就原谅他吧。他昨天都那样了,换作谁都会特别冲动,你说是不是?”
古成章心也软了,目光不再像把刀了,变得柔和了。
何少川问:“昨天是你放碟?”
“是。”
“放的是新郎给你的那张?”
“他当时给我碟后,我马上就放进碟仓里了。”
“你一直在婚礼现场?”
“是啊。”
“一直守着那台DVD?”
“没有,中间上了一趟厕所。”
“有没有其他人看过那台DVD?”
“我上厕所回来后,有个人在看,还摸着一个个按钮。”
“谁?”何少川和胡剑陵同时来了精神。
“我不认识,不是我们宾馆的人。”
“他长什么样?”
古成章看着何少川说:“个头跟你差不多高,比你胖点,脑袋特别大,脸圆圆的手背上还长着黑毛,哦,对了,他应该上火了吧,嘴角长疮了。”
胡剑陵的脸色难看起来,他腾得站起来,骂道:“妈的,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