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早上7点43分,拉斯维加斯,犯罪现场调查科。
经过不到4个小时的睡眠,吉尔又精神抖擞地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他取出一个密封的档案袋,将昨天下午在现场拍下的上百张照片取出,一张张整齐地摆放在工作台上,透过放大镜细细端详起来。
淤泥上的脚印,湖中的裸体女尸,尸体颈部的淤伤,头发中的红色纤维,腹部的古怪印痕,染血的玫瑰刺青……
没有任何惊喜,半小时后他抬起头来,见玻璃门外安静地站着一个年轻人。英俊挺拔的亚洲青年,面容刚毅俊美,头发漆黑如墨,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纪风涯。昨晚下午曾和您通过电话。”
吉尔这才记起昨天的约定,将他请进办公室内。
“我想为这四份样本做DNA鉴定。”纪风涯递上一个档案袋,里面有小蝶自杀前留下的戒指,犀照馆带回的头发样本和血液样本以及马修•阿帕金森留下的雪茄。
“没问题,检验结果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纪风涯谢过吉尔,正要往外走,目光掠过工作台上密密麻麻铺着的照片,不禁停住了脚步,指着上面的死者道:“我见过她,昨天晚上11点多,恺撒皇宫酒店。”
“你确定昨晚见到的女子就是照片上的死者?”吉尔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当时她戴着红色假发,穿着绿色的肚皮舞装。”纪风涯指着桌上的几张照片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在死者头发中找到的红色纤维,正是她曾带过的红色假发上的一根。此外,你看死者的脚,锤子形的大拇趾,大拇趾关节向其他脚趾靠拢,迫使它放在第二个脚趾下面,这就导致中间的关节弯曲变形,是舞者普遍都有的伤痕。”
吉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死者腹部这个古怪的印记——”纪风涯拿起平台右上角的照片,调了一头,递到吉尔眼前,“像不像一枚德拉克马?”
德拉克马,古希腊银币,肚皮舞者的饰带上就装饰有这种银币。
见吉尔沉默不语,他叹了一口气,道:“她的左眼角有一颗很大的泪痣,右手虎口处有一个妖艳的玫瑰刺青。”
吉尔的神色渐渐凝重,沉默片刻,缓缓道:“死者是昨天下午在密德湖中发现的,据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凌晨2点到3点之间。”
昨天凌晨时分便已经死去?那他昨夜遇见的女子又是谁?鬼魂?抑或是幽灵?纪风涯倒抽了一口冷气,细细回忆着昨晚的情形,清晰真实,不容置疑。
“我相信我不会认错人。昨晚我一共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11点左右,我穿过酒店大堂时,她端着酒杯冲我抛媚眼,我没有搭理她。第二次大约是11点45分的样子,我离开酒店,在酒店后的小巷里再次见到了她。当时她似乎醉得不轻,走路摇摇晃晃,蹲在路边吐了好一阵子,之后上了一辆黑色出租车。”纪风涯一边说,一边将车牌号写下递给了吉尔。
从CSI大楼出来后,纪风涯驱车前往位于市区东南的亚洲赌圣纪念馆。昨天晚上,他在网上搜索有关“亚洲赌圣”的信息,无意间发现了一条关于“亚洲赌圣”纪念馆的消息,当即定下了第二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