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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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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靓丽少女 211、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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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太后母子情深,处处都在关注着儿子的成长,对儿子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了如指掌。作为母亲,她会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一切为了儿子,为儿子哭泣,为儿子欢笑,那浓浓的母爱都化成千纸鹤,飞翔在儿子心灵的天空,伴随着他长大成人。

    这几日,朱翎均的心情格外不好,太监、宫女们都小心侍候着,恐怕有半点闪失会遭到戒条的处罚,偌大的一个乾清宫里,笼罩着一种紧张和恐惧的气中。太后在朱翎均身边旁,端着一碗人参汤慢慢地品味着,十分悠闲,象优雅地品着一杯极致名贵的香茗。这两天,她也看出了小皇帝的情绪有点不对头,非常焦虑,猜测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使他的心情不痛快。她叹了口气,世界上男孩与女孩的不同就在于女孩愿意和母亲交流,事无巨细,几乎无话不谈,姐妹般的亲密;男孩则相反,认为自己长大了,是一个男子汉了,独立意识强,什么问题都应该由自己解决,不再依赖别人,摊上一个做皇帝的儿子更是如此,做母亲的只能猜测。

    万历平时的功课实在做不下去了,那些圣贤书无论如何也读不下进去了,满脑子都是朝内和封疆大吏们的奏折。尽管这些折子都是冯宝为了维护首辅大人而经过精心挑拣的。他尽可能挑一些对张居正比较有利,言语不太激烈,或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折子让万历来看。然而几乎所有的折子,都把矛头指向首辅大人,都在发泄对实行改革的不满。内容有三类,其一是说改革学政,裁减生员,有违祖制,是对孔孟之道的大不敬。各地学生纷纷到官府抗议闹事,引起社会动荡,不利于社会安定。其二是说改革驿递制度不得人心,给官员履行公务带来极大的不便,导致许多政务无法正常完成。其三是在全国清丈土地,改革税制,实行一条鞭法,引起各地豪绅的强烈反对,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了武装冲突。第一项并没什么,不涉及自己和家人,他们只是为监生们鸣鸣冤,不过说说,表达一下对这件事的不同看法而已;第二项、第三项官员都有切身之痛,涉及本人和家族的经济利益,意见当然很大。比如驿递制度改革后,他们就不能到驿站随便要东西啦,许多的花销都要掏自己的腰包,割自己的肉一样心疼,确实舍不得。要知道他们在驿站的一顿饭,顶上农民辛苦一年的收成。如果取消了,不能再享受了,他们能接受吗?心里能舒服吗?再如清丈土地实质上也是冲他们来的,土地大量的集中在少数大官僚、大地主手里,贫苦农民都沦为他们的佃户,清丈土地不是向他们开刀吗?让他们纳税等于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再抠出来,他们能干吗?江山社稷,人民凄苦,社会安定,与他们何干,他们才不管这些呢,真正关心地就是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

    这几天,万历在生这部分人的气。他们居然说张居正的改革造成了局势不稳定,甚至说有可能引起内乱,危及大明的江山社稷,怎能不让十五岁的小皇帝上火呢?慈圣太后看着朱翎均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也焦急万分,害怕孩子闷出什么毛病来,便让宫女端一碗参汤亲自送到儿子的手上,关切地问:“皇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给母后说说?或许哀家能帮你解决。”

    万历仍然闷闷不语,把母后的参汤放到炕桌子上,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太后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说:“皇上,你可要注意身体,如果是朝廷的事交给张大人去办好了,他会处理好的。你年龄还小,用不着多操心,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了再办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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