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把女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又说道:“这个刺客的武功很厉害,好几个锦衣卫都弄不住他。”梦蝶想起了什么,问道:“公公想杀掉高拱吗?”
“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利用呢?!当年你不是也主张打倒他嘛。现在有机会了,怎么又犹豫了?”冯宝轻轻地捏着女人的脸蛋。“是什么罪名?”“当然是谋杀皇上,图谋不轨,王大臣就是罪证!”冯宝狠狠地说。
“咳!”梦蝶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呀?!”冯宝惊奇地问。
“我看到了将来整个朝廷血流成河,乌烟瘴气,惨不忍睹;更看到公公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不忍看哪!”
“你这个丫头,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不着四六,净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冯宝埋怨地说。
“公公!您已经危在旦夕了,还执迷不悟,我正为您发愁呢。”她正色道。
“我能有什么危险?!谁能奈何得了我呀?!”冯宝满不在乎地说。
“大人哪!您都死到临头,还不自觉。咳!无可救药啊!”“有如此严重的事?你说说!”冯宝也严肃起来。
“公公!听我一句话吧!高拱是万万杀不能得的。张巨正不会同意,朝里的大臣也不会同意的。高拱虽然可恶,但已是一只死老虎再无还手之力,政治上等于判了死刑。您一味的杀戮,朝廷大臣担心会受到牵连,人心惶惶。再说张大人正在实行考成法,两次京查已经把高拱的余党收拾得差不多了。您何苦穷追不舍,让众大臣不安呢?!”
“高拱虽然已经不行了,余党还在,尚若有一天他又回来了,我将死会无葬身之地。”冯宝辩解地说。
“公公!您千万不要这样说。高拱的爪牙众多,但大都是迫于淫威,他去日已久,树到猢狲散,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早已不是昨天了。公公在朝廷里已位高身尊,何苦再起血雨腥风呢?尚若执迷不悟,引起众怒,总有一天会被众臣所害,到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梦蝶语重心长地劝说。她见冯宝沉思不语接着说:“现在张居正的处境也不大好,大臣们认为你们俩人串通起来一块整人。朝野上下,舆论纷纷,如公公再此下去,张巨正断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您,说不定会倒向你的对立面。没有了他的支持,您还能干什么大事情?公公可要三思呀!”
“张巨正不会和我离心离德的,我们是战友,目标是一致的,在对付高拱的问题上,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冯宝不服的说。
梦蝶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你们不满高拱的专横,推翻他才有你们的好日子。现在则不同了,朝廷大事已经落到张巨正的头上,再也不会为您去冒什么风险。你的清洗会干扰考成法的实行,他能容忍吗?!况且您的清洗又使他更加说不清楚,使他成为了一个光杆丞相,他的宏伟大业将无法实现。你一味的清洗必然会引起士大夫的反抗,东厂虽然人多,能敌得住千军万马吗?!你能杀完千千万万的官员士人吗?如果真的惹了众怒,奴婢想见您恐怕也难了!”说着梦蝶哭了起来。
女人的眼泪有时是最有力的武器,女人的痛哭流涕使得冯宝心慌意乱,想尽办法哄了起来。最后只好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给我点时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