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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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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靓丽少女 137、草包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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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怜的是山坡上的官兵,学过功夫的还可以躲避,没学过功夫或功夫不精的就只能成为石下之鬼了。时下,官军鬼哭狼嚎,乱成一团,溃不成军。安大朝躲在石头后边浑身直冒冷汗,带兵几十年从没遇过如此阵势,惧怕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神情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忽然一声巨响,两边山头噪声震天,安大朝极目望去,只见山上到处彩旗飘飘,匪徒站满两边的山头上。刚才爬山的士卒趴在半山腰上停步不前,由于暴露而孤立无援只有挨打的份。见此惨状,安大朝勃然大怒,拔剑在手,命令道:“各队都向我靠拢,敌人没有那么多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亲兵队跟在我身后,大家给我往上冲,我就不相信攻不上去!”说着就要往上爬,副官们见状看紧拉住他,劝道:“那有主帅冲锋陷阵的,要兵士干什么的。大家不如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破敌之策那才是正事。”听到大家劝阻,安大朝只好停下了,他已没了主意,一筹莫展,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这在这时,军兵报告部队还有三千七百零六人,已恢复建制,各营长官正在整顿,但士兵们都饿坏了,人心浮动,开始厌战,却战。安大朝绷着脸说:“通知各营官到中军大营来领粮食,不过要告诉大家省着点吃,要撑到突围出去才能有补给。”

    张泽回来了,所带的人马受到很大损失,窝着一肚子火,心想跟着这个草包算是到大霉了,无勇无谋,还爱推卸责任,今日兵败肯定会加罪与我的。果不其然,他见到张泽后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冷着脸没有发作,安大朝想:兵败白水涧,损兵折将,朝廷肯定要追究责任的,自己是主将,罪责难逃,可以拉个替罪羊,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张泽平时与自己不合,又不是曾省吾的人,不如借机把他给做了,让他顶罪岂不更好?!想到这里喊了一声:“来人!把这个败军之将给我拿下!”此话一出,竟无一人上前,将士的脸上露出怒色和不平。见此情景,安大朝心里一惊,知道触了众怒,看来不能硬来只好作罢。他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派人去与刘军门联系,让他们派人来营救!”又对亲兵说:“告诉大家援军三天之内就会到达,都不要惊慌,这几个匪徒逃不过我们的手心。”

    他的话音还未落,山上号角齐鸣,人声震天,战鼓擂动,在山涧里久久回荡。放眼望去,红旗招展,人影浮动,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新一轮石头阵又开始了,只见石流滚滚,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向前;又像壮丽的大瀑布,飞流直下。山石的滚动声,与呐喊声、战鼓声搅在一起,在山涧中久久回荡着,给这黄昏降临的群山增添了浓重的阴晦,也使这险恶的山涧增添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面对这场面,安大朝开始很害怕,经过一番调整,他的心渐渐稳定了下来,突然一笑,说:“匪徒们不过是虚张声势,这是麻雀战法不要理他。现在首要任务是安定军心,让兵士们树立起必胜的信念。等明天天一明,我们就开始向西突围,到陈家坳集结在那里等待援兵。我们的队伍到那里,攻打九丝山就容易多了,还可以解叙州之围,只是眼前突不出去,谁能去给刘军门送信?”安大朝在地上转圈,显得很无奈,很慌张。看着主帅无能,张泽和众人都很着急,张泽忍不住了,起身对大家说:“请各位老少爷们听清楚,也记清楚,我拜托大家了。我戎马一生,跟了许多英勇果敢,智慧英明的将军,没想到现在却跟了一个无勇无谋,胆小如鼠的草包,主帅无能,非将士之福啊!”安大朝已经没了血性,没了男人之气,张泽的话竟然无反应,还笑着说:“老张,都到现在了,你还给我弄这个,我们现在可是患难与共,风雨同舟哇!这样吧!你带上你的队伍,连夜往西探路,我带大部队跟在你的后边,如能突围出去,我算你大功一件。”扭头对亲兵说:“传令下去,不许点火,发出一点亮光,违令者斩!”

    张泽明知他用心不良,在清除异己,想让自己当炮灰,但为了全军将士,为了这三千人的生命,大丈夫死而无憾,必须前往,也只要前往才有可能摆脱敌人的包围,扭转目前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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