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近几日一直在紧张与兴奋中度过,不分白天晚上为隆庆皇帝准备着丧事,事无巨细,都要过目,不停的布置和检查着,不放过任何有可能出现的闪失,事关重大,任何人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推翻高拱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太后已颁旨让他任司礼监大太监,总揽后宫一切大权,对手虽然异常气愤也无可奈何,宫中的事情外官是没有权力参与的;这一任职的变化,使冯宝站在了上风头。由于冯宝的栽赃,朝野上下都认为高拱是反臣贼子,闹得沸沸扬扬,人人皆曰可杀可诛。太后已作出决定,等先皇葬礼一闭就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冯宝按排东厂和锦衣卫的特务盯死高拱和他的同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中。空余时间,他还不忘与梦蝶姑娘温存一下,共同研究下一步行动方案,他这时的心情“痛并快乐着。”
小凳子从天寿山回来了。张巨正缺席多少有点遗憾。他的态度代表了朝内的大臣一致态度,不与高拱合作,又不愿站到他的阵营,坐山观虎斗,静待着事态的发展。张居正虽然明确表示支持他,但现在还不回来,实质上也是在等等看,静观事态的发展,不愿公开与高拱做对。看来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好在背后有李太后的支持,对打到高拱很有信心。看来,在隆庆葬礼这件事上,只能是与高拱最后一次合作了。小凳子捎回话来,让他的胆子再大点,行动再迅速一点,其实这就够了。他专心对付一个人就可以了,没有后顾之忧。想到这里,他得意地想:高拱,你动员言官参奏我,有什么用!我有皇家做主,你的奏章是个狗屁,白费许多笔墨,浪费不少纸张。你平时专横跋扈,眼里无人,好像天下就是你的了,尽管你党羽众多,你手里没有皇权,不能调动军队,只能依靠江洋大盗和那些言官。我有皇家强有力的支持,手里掌握着东厂、西厂和锦衣卫,手里有武器,具有生杀大权,你差远了!高拱!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走错这一步棋,你就完了。京城将是你的法场,你将死无葬身之地。过几天就是隆庆皇帝的葬礼,葬礼过后,你的死期就到了,想到这里他有点飘飘然了。
太后和太子要参加早朝,听政议政,冯宝起得很早,虽然不用他干杂活,作为大太监必须早早到场侍候,指挥一切。不一会儿,高拱就到了坤宁宫,宫女们已开始给太后和太子洗漱,下一步就是化妆了。
“高公公,都准备好了吗?”陈太后在冯宝请安完毕后问道。他笑着说:“一切都准备停当,等太子准备好了就走。”转过脸问太子:“太后教你的话都记住了吗,到时候想不起来就看我的眼色和手势,千万不要紧张,好吗?”这时,太子也收拾停当,听到冯公公的话,回答道:“大伴放心吧!我都背会了。”陈太后和李太后都说:“到时候,太子一定会按教他的去说。好了,都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在冯公公的带领下,三个人慢慢地向养心殿走去。因为三个人是有身份的人,必须四平八稳的走路,这是中国人最讲究的,走有走相,坐有坐像,保持皇家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