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哩哩啦啦下了几十天,田里、塘里、江里水都满了,到了饱和状态。上游山洪暴发了,汹涌的波涛转眼间湮没了三湘大地,成了水的世界。大水过后,当地的豪绅高兴了,土地没了界限,人口大量减少,小户百姓的地契被水冲没了,大户人家大量圈地。焦大善人派人四处圈地,这个镇子包括所有土地都成了焦家的,就连这个小店也成了焦家的财产。受灾后,经济萧条了,码头停运了,小旅馆很长时间没有客人,没有盈利,坐吃山空,掌柜的已经被训斥好几回了。
主人们在屋里说话,两“鬼”进了厨房,看见老吴正在里边忙活,酒还在烫着。“缠死鬼”对老吴说:“侍候大人是我们的事,你去和他们一起喝酒去吧!”老吴说:“那怎么行,来店都是客,那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气死鬼”看老吴不肯离窝,于是说:“我们大人的关节炎犯了,去给找点膏药,我会多付钱的。”
那个年代,一般客店里都配有些药品,听说有人用药,还会多付钱,老吴就对他们说:“两位老哥留心点,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去取药去了。
“气死鬼”立刻走到酒壶边观察,两个酒壶一模一样,有只壶盖上有一点轻轻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拿开壶盖,看了看,闻了闻,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气死鬼”不放心,还是顺手把壶盖换了一下。转眼,老吴回来了,见没有什么异常,酒已温好了,就从盖上有印的酒壶倒出两壶送了进去。
两个“鬼”跟在后边,“缠死鬼”悄悄地对“气死鬼”说:“壶里肯定有机关,可以倒出两样酒,咱们防着点。”跟到门口不肯进去,蹲在门口,有一答没一答的闲聊着。
吴、常两位从屋里出来,劝二“鬼”进屋吃饭,二“鬼”借口府上有规矩就是不肯进去,只好陪着他们闲聊等待药性发作。里边的人边喝边聊,气氛倒是很融洽。过了一袋烟的时间,阎掌柜感觉头有点发晕,舌头发麻,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刚出门就瘫倒地上。老吴、老常赶紧把掌柜的搀进卧房。
“鬼见愁”走出门口,遇见二“鬼”,都开心地笑了。“鬼见愁”说晚上轮流睡觉,要提高警惕,进屋吃了点东西,就分头睡觉了。
夜半,到处是黑黢黢的,除了门口的灯外,没有一丝的亮光,只听见湘江的浪涛声。“鬼见愁”眯着眼未敢睡着,忽然闻到一股异香,睁眼一瞧,窗纸上有根管子捅了进来,冒着白烟,心说不好,顺手拿起一块棉花把管子堵上,外边传来一阵咳嗽声,直嚷嚷“咳!今天真他妈的见鬼了!”屋外的人一看,抡着大刀,推门闯了进来。张显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平时睡觉也会醒三分,早觉得有点不对劲,也没有实在的睡着。听到动静,立即抄起“判官笔”,翻身和歹徒打在了一起。只见大刀飞舞,银光闪闪,歹徒的每一招式都是死招。张显的判官笔更是了得,使出独门绝技,一会儿一个“书生吟诗”,一会儿一招“哪吒探海”,转眼间三个歹徒死于非命,三个“鬼”跑到屋外,把剩余的歹徒都捆了起来,用膏药贴住嘴,准备天明交给地方官府处理。
第二天,收拾停当,准备上路。本准备把这贼店烧掉,这才发现那对潦倒的父子。问明了情况后,十分可怜他们的遭遇,就拿出五十两银子交给儿子阿宝,让他给父亲治病,剩余的供生活之需。见这对父子没有去处,就决定把客店留给他们。在这对父子千恩万谢中,张居正一行又迎着朝阳,走在了通往长沙的路上。
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