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萱草透露了萧贵子经常夜间上山,曾经偷偷爬到庵庙房梁上寻找‘梁上尘’的事。并且把他与尤光老师的暧昧关系讲了出来。这些话,本来并没有针对案情,但是萧贵子却趴在门缝上偷听了。他立即恐慌害怕起来,担心忘忧草迟早会向警方透露,最终会暴露自己的诡秘行踪和重要秘密。因此他萌发了罪恶念头,企图尽快将忘忧草除掉,避免泄露自己的罪行。
当天夜晚,天空阴暗,萧贵子蹑手蹑脚溜进小学后门。首先在宿舍外偷穿了杜靓凉晒的长衫和皮鞋,然后再戴上老花镜。对此,各位也许会问,这样打扮有什么意义?大家明白,因为杜靓成了杜雷霆的儿子,并且正在配合民警调查。萧贵子本来就仇恨加嫉妒,更担心他利用花砖的事,逐渐往自己头上扯。因此也把杜靓当作障碍和眼中钉,开始怀恨仇视起来,策划将忘忧草和杜靓都除掉。所以,只有穿上杜靓的长衫和皮鞋,再戴上眼镜打扮成杜靓的模样;留下他的痕迹,才能蒙混过关,才能实现嫁祸于人的目的!
深夜,尼姑庵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剃着光头的姚村姑在忧伤地哭泣。当萧贵子悄悄来到尼姑庵时,误认为是忘忧草在偷偷掉泪。因此他急忙躲藏起来,企图伺机下手。而姚村姑含着泪,半信半疑遥望着‘杜靓’的朦胧身影,连忙高喊了一声‘杜靓’。当然,喊声确实被睡梦中的忘忧草听见了,可惜她却没完全苏醒过来。萧贵子认为时机成熟后,便快步窜上去。还没等姚村姑判明眼前的‘杜靓’是真是假,萧贵子迅速对她当头一击。姚村姑瞬间两眼发黑,昏倒在地。萧贵子根本没想到是错杀了姚村姑,迅速将盗取清心尼师的那副小银镯塞进她的口袋,再使劲将她推到古井里。大事告成之后,萧贵子急忙脱下杜靓的长衫,随手抛到井里。随后匆匆逃窜,溜下山去。
萧贵子被人戏称‘小鬼子’,此话确实不假。后来他是不是回家了?不是的。他老奸巨滑,又溜回小学的宿舍门口,慌忙脱下了杜靓的皮鞋,继续放在窗台上凉晒。接着再换上自己的皮鞋,然后假装串门聊天,走进尤老师宿舍内寒暄起来。由于萧贵子巧妙钻了孔子,并且在作案中设置了许多‘迷魂阵’,所以才使我们的侦察工作走了不少弯路。也让杜靓和杜雷霆背了‘黑锅’,让萧萱草也跟着受到外人的诽谤。——萧贵子,我早就说过‘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当时认为我们把杜靓抓起来,又把杜雷霆带到派出所审查,心里可能很高兴、很满足吧?哈哈哈……可惜呵!为什么没有想到‘欲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警世格言呢?现在面对客观事实,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场的人都用蔑视的眼光,紧盯着萧贵子。并且指手画脚,纷纷议论起来。萧贵子却倍感委屈,无理辩驳说:“姓李的,你他娘的血口喷人!咳咳咳……杜雷霆对儿媳妇扒灰、害命,关我什么屁事?凭什么说是我杀的?难道全镇的人死光了,也都怪我害死的?咳咳咳……根本没人理你!”
铁拐李又沉稳地说:“我手里不是没有证据,不然,怎么会找到你头上来?现在我是想给你个低头认罪的机会,让你自己先坦白。我问你,你的皮鞋是什么牌子,多大号码?”
“我的鞋……是亨立牌,39码,怎么了?”萧贵子回答。
铁拐李突然拿出一张鞋底痕迹的大照片,使劲往桌上一丢,大声问道:“萧贵子,请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上的鞋底印迹到底是谁的?”
萧贵子拿起照片,眯着眼睛,拉远距离观看起来。然后马上嘟囔说:“唉!不行,人老眼花,咳咳咳……看不清,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铁拐李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顺手递过来,并且催促说:“戴上这副老花镜,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号码?”
萧贵子急忙戴上老花镜,认真观看起来。不久又顺手把眼镜往口袋里一塞,支支吾吾地说:“噢,好象是……93码?字迹么,好象是‘立享’牌?”
铁拐李突然严肃地指正:“鞋印是反的,字体不也是反的?你说93码,正看不是39码?什么‘立享’,从正面看不是‘亨立’牌?你还装糊涂?我再问你,你的老花眼镜放到哪里去了?刚才怎么不声不响,把我的眼镜放进你口袋里啦?”
“哦?这……这,我倒忘了……”萧贵子涨红了脸,连忙掏出眼镜递回来。
这时候,铁拐又继续坐下说:“行了!你等于承认了,下边我再接着往下说。各位请注意,这个鞋印和这副花镜,是案发当天,我在杜靓的宿舍门口获取的。大家想想,萧贵子不是在案发现场留下了杜靓的鞋印,后来又在小学宿舍门口换上自己的皮鞋吗?他换皮鞋时留下自己脚印,又不慎将老花镜遗落在地上。这些难道不是他的确凿证据?如果不服,请萧贵子当场再拿一副老花镜给我看看!同时也请他把脚底翘起来,给各位看看鞋底样式,是不是与照片上的鞋纹字迹一样?”
此时,萧贵子理屈词穷,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根本不予理睬,拒绝别人看他的鞋底。甚至语无伦次地狡辩着问:“难道天下就没有同样的鞋?没有同样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