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分局领导从总部大楼陆续走出来,固长江走在最后。他的汽车已经由保卫泊到他的专用车位上。现在这个停车场停着的全是清一色的奥迪车。这些都是各分局领导或主任的座驾,统一由部里分配。人们或相互道别,或交流着一些信息的意见,但都行色匆匆。一回到自己的座驾,便很快离开,快速回到各自的岗们上分头忙碌。
固长江是这些人中唯一没有配备司机的分局长。他其实有司机,但固长江更喜欢自己驾驶车辆。这次会议后,固长江也是唯一有任务时间限制的人。他一上车就心急火燎地往出口处冲。各分局都理解他的心情,自觉地让开车位让他先行。固长江不断地招手表示谦意。驾驶奥迪呼啸着警笛,冲出总部,冲进门前的大马路,向指挥部方向飞驶而去。通缉令已经发出,搜捕大网已经张开。公安部门从案犯入镜护照上复制了他们的照片。他们不可能住进宾馆酒店,不可能出入机场车站,他们根本上无处可逃!固长江急于知道张长扬的行动结果。汽车一进入主路,他就掏出电话,拨通张长扬的号码。“老张!进行得怎么样?”
“还在搜索!”张长扬此刻正站在一条马路的人行天桥上。从这个高度俯视这个地区的可视范围,以此来确定搜索的主要目标。他口袋里的对讲机响个不停,各个搜索分队的负责人之间不断地通着话。在他的身下,两辆奥迪在一辆警车的带领下停在马路边。这些车里有几名国安部的特工。他们将24小时跟在他身边,整理着从机场、码头、车站等地方和各个派出所传送过来的数据。同时还要接收来自指挥中心的命令,或是汇总上报案情的最新发展。这些巨大的信息量,将从奥迪车顶上的经过专门改装的卫星天线传送和接受。多个无线收发系统同期运行,确保每一条指令都能及时发出或接收。现在是下午近四点钟。张长扬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没吃没睡。他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非常苍白。但是一双血红的双眼却始终精光暴射。“再等等吧!他们插翅也难飞!”他对着话筒大喊,以盖过身下飞驶而过的汽车声。几名从他身边走过的行人都惊奇地看着他。因为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先生肯定就是天桥下那几辆大有来头的车辆的主人。
“排除有其它同犯的可能性没有?”队长问,他在过去的两三个小时里电话都是关着的。他不知道指挥部里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指挥部里的专家小组正在调查盗窃案中除张宝山三人外的可能同犯。既然已通话,他就向张长扬问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是专家小组的一员,小组会随时向他通报案情的进展。
“还不能排除,但我想一定会有其它同伙,他们可能专门负责接收古钱币。老固,我们的时间太紧了。现在那个法国人就很有可能将古钱币交到了接头人的手上。在过去两三个月里入镜的外国人太多了,调查组的人得一个个排除,速度太慢了!”张长扬大声回答他。
固长江在电话里仔细地听着,脑子里思考着,一边用双眼紧瞪着汽车面前的路面。他现在的车速开到了180公里。呼啸的警笛声使前方的车辆纷纷让出通道。好在道路还算通畅,几分钟后他就能回到指挥部。自从盗杀案发生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但是他明智地没有会议上提出来。甚至连部长也没告诉他这个疑问。这个疑问比实验室盗杀案还要严重,还要为国安部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现在,他要赶回指挥部亲自调查。如果这个疑问是正确的。那么,罪犯毫无疑问正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罪犯很有可能正在设法消耗他们的大量人力去调查过去几个月里的入镜外国人。也许,法国人将古钱币的交接对象,根本就在国内。他不但是一个中国人,而且很可能还是一个国安部内部的人!从盗杀案一发生,队长就怀疑有内鬼在作祟。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他绝不能将这么重要的怀疑不顾后果地提出来。这样不但会打草惊蛇,而且还会引来一系列他和部长都不想看到的恶果。但是,如果真有内鬼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去调查最近入镜的外国人。那么他们在耗费巨大的人力资源时,不但最终的调查结果毫无价值。他们还会因此失去宝贵的时间,给案犯造就交接古钱币的良好机会。“尽可能的加大搜捕力度,震慑住他们,让他们无法接头!另外,你还要保证人民群众的绝对安全!”队长在电话里下达了指挥命令。
“已经是最大力度了!”张长扬回答着,一边对身边的一位警员指了指对面的一片地方。张长扬脑子里一直以罪犯的角度想象着他们各种各样的逃亡方法和逃亡路线,然后他就跟着这些方向跑。将罪犯可能的目的地或将会经过的地方作切底搜查。“重要的地方如机场、车站都不用说了,连超市和公交站都有我们的人。只要是罪犯,他都能看得出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为了造成罪犯惊弓之鸟,避免他们在群众中以引爆古钱币来威胁我们。我在一些人多无法控制的地区,直接就叫民警穿着警服去查。我相们他们不会跑到大街上交手的。老固,你放心吧!”
“很好,保持联络!”
队长挂上了电话。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回到指挥部,他打消了给部里的调查组打个电话的念头,专心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