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俩名防暴警员的离去,王刚熟视无睹。在百忙中,他抽出一只手,飞快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但显然做得不是很完善,反而把一把带咸咸的汗水抹进了眼睛里。这使他更难受。可是王刚再没有第二次伸手抹脸的时间了。他的双手不能离开电脑键盘,他只能皱起眼角,忍受着渗入眼里的汗水带给他的痛苦。
这一切队长都看到了。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背影高大了起来。他为他敢于冒着生命危险直面这个未知的危机而感到欣慰。队长轻轻笑了笑。这使他布满皱纹的眼角翘了起来。使他看起来充满了智慧感,也表达着一种深切的成熟。现在,队长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这个危机最终的后果会不会暴发。但是,王刚给出了宝贵的时间。他相信在这段时间里,布置在上面的人手足够将周围的人群全部疏散。这使他心里坦然多了。他慢慢走近王刚的身边,蹲下来,从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试探着伸到了王刚的面前。让王刚先看到它,先做好准备。
王刚立刻把双眼闭上,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队长于是飞快地在他的脸上擦了两把。
这样好多了!
王刚睁开双眼。不过他没有说谢谢,一个字也没有说。他的脸上只有一副严肃的表情。这说不上是因为黑暗保护神带给他的压力,还是他联想到可怕的后果而带给他的情绪。
队长蹲在他身后,看着笔记本屏幕上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字符。它们跟着王刚的手指在不停地变换着。
犹豫了一会,队长开口问道:“能告诉我情况吗?”
“盒子是什么?”
王刚不答反问。
队长犹豫起来。
“这对于我下一步是个关键。”王刚头也不回“我并不是想要知道你们的机密。”
队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探测到这个盒子里有放射性……”
“这个盒子能防止放射性。”王刚打断他。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队长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放射性是盒子里的东西发出来的……”
王刚的腰突然直了直,回头惊恐地看着队长。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因为他工作的停顿,队长脸又要绿了。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王刚的笔记本,示意他继续。王刚却摇了摇头,他表情严肃地瞪着队长:“你要知道我是搞电子的,别指望我对一个能穿透防辐射盒子的内容没有一点概念!说吧,它是什么?”
队长看来必须回答王刚的问题。他在脑子稍为整理了一下,才回答道:“这表明盒子里装的很可能是一种核元素。”
王刚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一阵发寒:那意味着什么?盒子里装的是一颗小型核弹?他想起了过去几分钟里这些人的表情,也想起了小跑着走出小区的居民,还有那一片闪亮的警灯……盒子里装的是核武器!!
他瞪着队长看了大约有二秒钟,然后突然伸手按下笔记本的确定键。
一声响轻从黑盒子的内部传出。队长全身一震,接边后退了两步。惊魂未定时,他明白了王刚其实是已经控制了这个盒子。虽然他的双目还是那样严肃地瞪着他。但是盒子现在已经开启了一条缝!
队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用带点责怪却更多是欣尝的目光看向王刚---他干脆坐到地上。
“那意味着:我们开启它的时候,要穿上专门防止放射性的服装?”王刚脸无表情,问了一个队长肯定听得懂的问题。
队长没有回答王刚的问题,而是慢慢站起来,看着王刚:“可以叫他们下来吗?”
王刚点了点头。队长也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一下,看着王刚:“非常感谢你,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这话使王刚心里感到一阵悲哀。他苦笑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队长:“要开盒子是吗?但前提是我必须在场!”
队长愣了一下,有点犹豫不决。但是过去几个小时的影像在他脑海里转了一遍后,他确信王刚说的没有错。“这是当然。”他说道,避开王刚的目光,掏出了对讲机:
“你们可以下来了。”
他非常简短地发布了这个命令。
几分钟之后,一大堆人涌入了地下一层。其中包括两位刚离开的警员,不过,他们现在有了更多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搭档。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欣喜的表情。他们引以为毫的目光,无一例外,全部射向那名队长。队长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
四位穿着防护服的专业警员,第一时间围到了黑盒子旁,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这个盒子里头的东西,可以把半个上海市炸掉吗?”
王刚这时突然问了一句。
超过半数的人因为他的问题愣在当场。然后齐刷刷的目光望向队长。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队长敢来回答了。队长犹豫了一下,对其中一位穿着防护服的警员点了点头。那位警员随后看向王刚,说出了他作为专业人员的看法:
“我们在检测这个盒子的时候,发现了它的放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