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校际篮球对抗赛拉开了序幕,我们班上的男生已经放出话来了,说无论如何也得进前三,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要想在如林的强手中脱颖而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我们班的男子篮球队居然跟王枫班的篮球队成了死对头,第一场巡回赛就碰到了一起,场面激烈得一塌糊涂。
王枫跟我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楚,似乎是我的男朋友,又似乎不是,但至少是好朋友吧,我常常开玩笑地对他说,他是我捡回来的。
大二的时候,记得我们班教室门前有一根电线杆,杆顶上除了蜘蛛丝似的电线外,还有一盏灯泡,晚上一到6点半,它就自动亮了,发出微弱的光。
我喜欢站在微弱的灯光下,背靠电线杆,和同学们说笑,度过这难熬的时光。“张欢,以后你准备干什么?”好友张婷问我。
“当总统去!”我笑着回答。
“当了总统,可别忘了我这个穷朋友。”张婷开玩笑地说。
“不会,我这个人最最礼贤下士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说。
“封我当个什么官?”张婷仰着头,斜睨着我问。
我正得意洋洋地说着,这时,一个男孩迎着电线杆走来,也就是向着我迎面走来,已经很近了,仍然浑然不觉。我怔怔地望着他,心想:该不会是个盲人吧?
眼看就要撞着我了,我慌了,赶快向一边闪。没想到他此时也猛然发觉此路不通,向旁边一闪,结果正好与我撞了个满怀。他充满歉意地“哎哟”一声,又习惯性地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住。
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着男孩特有的气息,并感觉到他宽阔的胸膛是那么博大、温暖。我的心在怦怦狂跳,两耳在微微发烧。慌乱之中,我使劲挣扎,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轨”行为,赶忙松开手,我立即跳出了他的怀抱。
他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我就匆匆逃走了。灯光那么昏暗,这一幕几乎没人看见,就是张婷也只认为是误撞,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那个男孩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一连几天,我都睁大眼睛在校园内寻找那个男孩,但很不幸,我没遇上。
一天下午我和张婷在校园内散步,经过画廊时,发现画廊里新贴了不少画,我便一路走,一路歪头看,正看得入迷,突然,“哎哟”,我叫了一声,扭头一看,一个男孩正瞪着一双惊诧的眼睛望着我。刚才我的头正好撞在他的胸脯上。
“又是你?!”他既惊且喜地说,原来他也边走路边欣赏画。
我这才记起,上次撞我的男孩就是他。只见他瘦瘦的中等身材,头发油黑发亮,三七分开,一张小脸白白净净,轮廓分明,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内穿白衬衣,系一条红领带,外穿一套黑色西服,看上去衣冠楚楚,彬彬有礼。
我立刻红了脸,垂下眼皮继续朝前走。“对不起,上次也对不起!”他在我身后说,我不理他。张婷却在后面捂着嘴笑起来。我以为她又要借题发挥,编排我们的故事,生气地说:“你笑什么?”
“那个男生长得好帅!”张婷笑着说。
“帅有什么好笑的?”我揶揄道,“你看上了?”
“去你的,小混蛋!”张婷佯装要打我。
不知怎么,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和他之间若不发生点浪漫的故事,枉费了这样奇特的相遇方式。
这个冒失的男生就是王枫,但是直到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仍旧不清不楚的,谁也没有勇气主动捅破夹在我们中间的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体育委员不遗余力地动员女生饭后到运动场加油去,他变调的声音的确很好笑。
篮球赛进行得相当激烈,我们班的光头儿、李小伟、陈旭昆都是学校篮球队的高手,自然是不会轻易将胜利拱手相让了。看得出来,王枫班男生的篮球水平的确不怎么样,虽然他本人在场上相当卖力,跑动也很积极,但毕竟独木难撑。
女生们都在为班上的球队加油喝彩,只有我一声不吭地盯着王枫,看着他气喘吁吁地在场上疲于奔命。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给王枫送去了一瓶矿泉水,惹得班上的男生醋意大发,陈旭昆更是毫不留情地批判我:“叛徒,叛徒!”
篮球赛结束后,班上的男生都在忙着庆祝胜利,我们女生则四散而逃。我刚想掉头就走,忽然低头发现王枫的衣服还在我的手里呢!他人呢?说实话,这家伙的衣服脏兮兮的,看来平时也懒得很!
王枫垂头丧气地下了场,见了我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输了!”
“呵呵,输了你也是英雄啊!你们班崇拜你的女孩不少嘛!”我笑着说。不是我吃醋,事实的确如此,刚才他们班那么多女生为他加油、尖叫,这我还看不出来吗?
“别胡说,把衣服给我,我要回宿舍了!”
“给,不过,你这衣服可得洗洗了!”我指着脏衣服说。
“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