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你决不能死!决不能死啊——!!”
唐斗突然双臂奋举,紧紧地握着拳头仰面向天疯狂地大叫起来!
他的声音像一道利剑刺入云空,割裂着空气,震荡着天地,无限痛苦无比伤心,天地悠悠,草木含悲,方圆十余里地,树叶簌簌而落者不计其数。
旁边四人,分散站在他的身周,谁也没有说话,没有劝他。
他们都知道,此时此刻,劝也没有用,只有等唐斗自己疯狂作过来,心情渐至平和的时候才能劝醒。
“铃铃,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啊?为什么啊?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啊!”
“我不准离开,不准你离开啊——!”
……
唐斗仍然在泪流满面地叫着喊着,叩问着苍天和大地,有时高声有时低沉,高声的时候是绝望的咆哮,低沉的时候是苦难的呻吟,不可控制无有止时,一直闹到中午时候才停了声。当再一次泪眼触及地面的时候,唐斗失控地去扒地面的黄泥。他是那么急切那么快,很快将从别处扫填过来的黄泥扒开,露出原有地面,居然真的看到了曾经粘在地表的那层黑灰。
那层黑灰就是风铃风雪化了之后堆在这里,被风吹散又剩下来的。
也只有这层黑灰了。
唐斗望着地面的时候,脑海依稀闪出两人如花的面容,这时他不哭了,居然咧开嘴喜极而泣。
“哈哈,你们还在这里!哈哈,我找到你们了,我找到你们啦!”
这阵式,竟而比见了活生生的人还要感到喜悦幸福。
旁边的四人都看楞了。
当唐斗哆嗦着手,轻轻地将地面一层粘着黑灰的泥土扣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的时候,他们也忍不住带泪凝望。
也许在他们眼中,土块还是土块,但在唐斗来说就不同了,他看到了风铃,听到了她小时候的笑声;也看到了风雪,见到了她手持方天画戟时的飒爽英姿;甚至,他还看到了风语百药,看到了邹想想小铃子……他们一个一个都活生生地活着,活在他的脑海里,笑着闹着,走着跳着。
百药姐姐总是那么深情,风语姐姐总是那么温柔,风雪姐姐总是那么野蛮,风铃妹妹总是那么文静。
与他生过关系的四个女子,一下死光,又一一地在他的脑海复活了。
他看到了身着白衣的风语,有着白云一样的飘洒和悠然;看到了喜欢青裙的百药仙子,有着山兰花一样的芬芳和美丽;看到了彩霞一样燃烧的风雪,有着野火的烈性和温暖;还有风铃,平平淡淡,清清秀秀,静静默默,却总能眼睛和心灵跟他对话,好比身体的一个部分心灵的一片天地,少了她就像少了全部,没了她就像没了完整的感觉,感到身体到处都在撕扯碎裂,就只因为她的离去。
最后,他的泪光凝固在了风铃化身为灰的刹那,他的泪又流出来,低沉的呻吟也随之出。
全身都是伤,满心都是痛!
在这场疯狂大战之中,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伤痛完本击倒了。
想一次痛一回,想着想着他的整个人都麻木起来,脑海里乱乱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身体哆嗦着、痉挛着,突然抽筋似的一个颤抖,一头栽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一昏又是两个时辰,再次被杨录等人唤醒,竟已是午后了。
随着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眼里跳出一个人来,那是薛魂龙。
风雪风铃就是被他化作黑灰的,要不然,她们一定可以重新复活过来。
唐斗咬了咬牙,咬得牙齿格格响,张大血红的眼睛,站起身来,开?*拇ρ罢摇?br/>
当他看到杨录还在这里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恶狠狠地问道,“薛魂龙还在这里么?”
杨录道,“我看他陷入地下再也没有出来,应该还在。”
李曾补充道,“就是在。不仅薛魂龙,还有寒星、千年蝠妖和天沌老怪,他们那帮人学过暗黑之术,关键时刻都会陷入地下躲过追杀。”
云战道,“他们既然能陷入地下,难道就不能在地下横穿吗?到现在还不见他们出来,会不会是已经横穿而过,已经从别的地方掀土而出逃走了?”
云和立刻附合道,“有这个可能,想当初在薛天河就能陷入地下再从别处冒出来逃命,现在的薛魂龙比他还厉害,当然也是会的了。”
云战骇然道,“我们还忘了一件事,薛天河会用自己的血去制造血珠高手,进而听命于他为他所用,薛魂龙的身手早就过薛天河,为什么没有用这招呢?莫非他还有阴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风卓莫名其妙地失踪极有可能与他有关,日后他会将风卓弄成血珠高手进行什么阴谋诡计也不一定。”
听他这么一说,杨录立刻紧张起来,“那是真成那样的话,薛魂龙荆葫有力量只弄出那么一个血珠高手来,势必厉害非常,一定要小心防备才是。”
李曾道,“他再厉害,总没有唐斗化身为龙厉害啊。”
一句话,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唐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