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在海面上晕染开时,我和师囗兄已经安静地坐在大堂餐厅里吃起了早餐。晨曦初露的窗外,金光粼粼的海面上薄雾朦胧,仿佛笼着一层淡淡的薄纱,随着海风的吹拂徐徐起伏,远远看去,烟波浩渺,云蒸霞蔚,如梦似幻得真是恍如人间仙境。
窗外的景致一如既往地美不胜收,然而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却笼罩着一层令人分外窒囗息的压抑。静默得近乎死寂的餐厅里,我们对着面沉如水的师父,一言不发地吃着仿佛没什么味道的早餐。此刻这凝重异常的气氛,真让我有一种在吃最后早餐的感觉,就连想伸手去拿眼前的调料瓶,也要犹豫再三,深怕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把师父他老人家给惹火了。一旁的师囗兄比我更加谨慎,手里的餐具根本不敢碰到碗碟的边缘,细嚼慢咽得连个荷包蛋都要吃上五分钟,平时那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恨不能连碗碟刀叉一起咽下肚去的饿鬼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何认识他的人见了这副样子,恐怕都会唏嘘感慨、惊诧万分,无比好奇这当年都敢在赫氏无数女生面前裸奔的家伙今天这是失心疯了么?
早上刚起来的时候,我倒也悄悄和师囗兄通过气,将埃菲尔的话源源本本转告给了他。师囗兄当时忧心冲冲地苦笑说起诉的确不太可能,坐牢更不可能,天堂岛的会员卡本身就有政[河蟹]府的赦免许可,顶多也就是拿钱消灾而已,最怕的就是老头囗子一怒起来再也不收小罗琳了,那才真是让他头痛的地方。所以在事情没有结束前,我们绝对要谨言慎行,无论任何事情要顺着师父他老人家的意。难怪向来是早上起来就要吞云吐雾一番的师囗兄,今儿个直到现在都还没敢抽过一口烟。
过了片刻,拎着一大篮子食物的栾茹湘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我们已经吃了起来,不由赌气地背对着我坐到旁边一言不发。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搭理,她只得嘟着嘴对我道:”少爷,我都说了早餐我来做,你们怎么也不等我啊!“
我抬头瞅了一眼师父,小心翼翼地悄声对她道:”师父说去吃饭,我总不能说不吃吧!“
“那你好歹跟师父说一声我在做嘛!”她委屈地瞪着我,“我手生了十几年,是做得慢了点,可你们总得让我慢慢适应一下啊!一声不响地就把人家扔在那儿自己跑来吃饭,真是过分呢!”
我小声哄她说:“下次肯定等你好不好?”
她低着头,不高兴地说:“少爷,你就爱骗人,昨天就说好晚饭我来做,结果我做好了却根本找不到你,今早又这样。小囗姐以前总说,爱骗人的女人就算嫁出去了,也得不到好的婚姻,少爷你再骗人,小心叶小囗姐以后不要你了呢!”
我头痛地赶忙拿起功能表递过去打断道:“行行行……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栾茹湘“哼”了一声,也不接功能表,走到邻桌,默默拿出自己做好的早餐满满摆了一桌子,又铺好餐巾,放好碗碟,自己斟了杯热咖啡,生着闷气,一声不响地吃了起来。旁边的服囗务生看在眼里,却谁也不敢上来管。
又吃了一会儿,我猛然感觉到一股如实质的视线麻嗖嗖地扫在自己头上,纳闷地抬头一看,却见师父正一言不发地瞪着我,见我抬头看他,又狠狠冲旁边瞥了瞥。
我顺着他的视线瞅过去,这才头皮发囗麻地看到栾茹湘正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一边用手背擦着眼角滚滚滚滑落的眼珠。
天哪!吃个早饭都能哭出来,怪不得书上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啊!
我在师父的眼神催逼下,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小声劝道:“阿湘,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你,下次再也不敢了。”
栾茹湘抬眼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黯然道:“少爷,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想起小囗姐和先生了……以前我们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满满摆上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大家一起慢慢吃,边吃边聊。先生每到这个时候,就开始讲一些莫名其妙的故事,逗得小囗姐咯咯直笑,我虽然听不太懂,但看到小囗姐笑,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笑,只觉得那个时候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如果一直都能那样子的话,那该多好。可如今……可如今……”
她说到这里,却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默默抹着眼泪。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能试着安慰道:“阿湘,我爸妈虽然不在了,但我还在啊!虽然我不太会讲故事,更没法逗你笑,不过我身边有堆会讲故事的能人……比如暗月枫、雪城月、阿兰……反正讲得未必比我爸差就是了。你要想听故事,找他们就好了。当然,你要不嫌我笨嘴拙舌,我也能勉为其难讲几个。”
栾茹湘摇头道:“我不想听什么故事,我只是想小囗姐和先生而已。少爷,你不用管我的,我哭一会儿就不哭了。”
我拿她没办法,刚要起身,却看到师父还在冷冷地瞪着我,只得再次无奈地坐下,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这个……阿湘,我妈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惹你生过气啊?”
她擦了擦眼泪,摇摇头说:“才没有呢!小囗姐怎么可能会惹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