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已然变作了刚才那个紫徽龙骑将的模样,拿着那张临时通行证大摇大摆地去了。
直到菲丽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浓雾之中,我才猛然想起一事:糟糕!我的剑还在她的腰上挂着呢!
强忍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我一边凝神留意四周的动静,一边迅速朝浓雾中摸去。
直至蹿入大雾深处,方圆三四百米内都听不到任何生物的动静之后,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盘腿坐下,将自己的体温降低到环境温度,期待着菲丽斯能够尽快拿着拉奇特的手指平安归来。
此刻在这片浓雾之中,若是不运功的话,四周便漆黑一片,睁目如盲。就算运足功力,也仅仅能隐约看到二三十米外地上凌乱的杂草和土砾。即使敌人有夜视装备,只要我体温不超过环境温度,相信就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我才稍稍安心,闭上眼睛,准备为等一下的突围行动积攒体力。然而无论我如何调息吐纳,脑子里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一旦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刻开始担心菲丽斯那边会不会出现了什么差错,待风声平息之后却又忍不住开始揣测拉奇特是否还活着……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耳内突然听到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其间还夹杂着某种动物的喘息声。
我心头一跳,不禁凝神听去,似乎五六百米外正有两个巡逻士兵带着一条驯龙沿着我们来时的方向朝我这里慢慢走来。
驯龙?还真是该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在这片浓雾之中,唯一能够发现敌人的方法,也就只有靠灵敏的嗅觉了……
此刻他们行进的路线似乎正是刚才我和菲丽斯走过的路,难道那只驯龙已经闻到了我们的气味,正带着他们朝我走来?
我静悄悄地站起身来,闭住浑身的毛孔,走到左侧三十米开外又重新坐下。可马上我便意识到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现在就算我本身不会泄出一丝气味,可我身上的墨水却依然在散发着浓烈的味道……
好吧,既然躲不过,就只好干掉你们了!当下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他们进入射程。
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剑,摸了一个空后我才想起剑还在菲丽斯身上挂着……唉,也好,抢一把龙骑兵的佩剑,总也是聊胜于无吧!
待那二人一龙走到距离我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时,正等得心焦的我发现那只驯龙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又躁动不安地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嘶吼,似乎是在提醒着那两人——目标就在前方了!
此刻我哪里还敢犹豫,要是等他们通知同伴的话,那这次行动就彻底泡汤了!情急之下,我运劲将脚下一块石子狠狠朝那只坏事的驯龙踢了过去,身子也随之而动,在浓雾中瞬间掠至他们身前,却见一名龙骑兵正拚命地想要从被打翻在地的驯龙身下爬出来,另一名则慌张地从腰间拔出一个长筒形的黑色物事。我想也没想便一脚将他手中的物事踢飞,就在他张嘴欲叫的瞬间一指点在他的咽喉上,痛得他闷哼一声昏死在地。而那名被驯龙压住的龙骑兵因为视线受阻,似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赶上去朝着他后颈便是一掌,让他安心地睡觉去了。
又踢了一脚地上的驯龙,见它犹如死了一般动都不动,我这才松了口气。正待弯腰去解开龙骑兵身上的佩剑,却觉得右手食指上似乎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正往下淌,莫名地举起手来一看,指上竟是一片鲜红,连忙去看刚才那名被我点中咽喉的龙骑兵,只见他咽喉处赫然被开出了一个血洞,汩汩地向外淌着鲜血,直看得我心惊肉跳寒毛倒竖,连忙运功给他疗伤。
好容易把那个龙骑兵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再将两柄佩剑一左一右都挂在腰上后,我才稍微有了点底气。
唉,真希望菲丽斯能够赶快回来,不然要是再来两三批这样废物的巡逻兵,每个都要我事后这么救一遍的话,我可真要累死了……
就在我转身欲走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嘿,你这小子,倒还真仁慈啊!”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一剑隔空朝声音所在处刺了过去,却听剑气呼啸而去,明显刺了个空。
我一身冷汗地握紧剑柄,不住侧耳倾听,深怕这人突然在浓雾中从旁偷袭。就这样,我满额冷汗一动不动地足足等了三四分钟后,周围却依然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奇怪,难道刚才那人并不是敌人?要不然此刻只怕早就已经唤来一群荷枪实弹的龙骑兵将我团团包围了。
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地试着向后退了几步,见没有动静,便又大著胆子退了几步,四周依然毫无声响。我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朝大雾深处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