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那里瞎激动什么啊?我可告诉你,我在这儿最多只能待十五分钟,时间一到我可就撒手不管了,你要还不趁这个机会缓过劲儿来,过会儿恐怕就真的没命了。他妈的,要是早知道这里满地大粪,臭气熏天,我就带个防毒面具过来了。”
雪城日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有命没命?只想拼尽全力扭过头去看一看心中那朝思暮想的人,哪怕是只看上一眼,就算立刻被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也心甘情愿了,怎奈刚才周身被那股清气一冲,浑身竟软绵绵的连最后一丝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般,只急得全身虚汗直冒,眼泪和着鼻涕一块儿往下流,身子却依然是难动分毫。
“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拼着命地想反击,怎么现在却哭起鼻子来了?难道现今那些个蓝徽小崽子们个个都是些你这样的窝囊废?罢了罢了,我们两个也算是有点缘分,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吧。”那人说完,叹了口气,蹲来伸出右手按住了雪城日的背心,左手却还拿着雪茄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吞云吐雾,一副旁若无人的悠闲模样。
此时雪城日正在心里直喊着:“师父师父!你还认得我吗?我是阿日!阿日啊!我就是那个总是喜欢放声大哭惹您生气,又总是被您背着到天上去看云彩的那个阿日啊!……”
可惜无论他在心底怎么拼了命地大声叫唤,那人却始终是置之不理。雪城日只觉得鼻梁一阵酸痛,委屈得直想放声大哭,却又偏偏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时突觉背心传来一股清暖之气,比刚才那道还强了不下数百倍,一瞬间所有那些个焦虑烦躁的心情都纷纷化作烟消云散,自己就好似突然只剩下一缕无依无凭的幽魂,正飘荡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意识随之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点微亮的冥火在眼前不住地跳动……
“师……父……”
“咦?真是奇怪了啊,你这把梳子怎么会跟我的那把一模一样呢?”龙吟瑶好奇地把玩着手中的那把龙牙梳,斜眼打量着在一旁正努力埋头收拾书包的阿冰。
“哦……啊?你说什么?”阿冰惊讶地扭回头来看着龙吟瑶。
“嗯……算了,当我没问过吧。”龙吟瑶歪着头想了想,又将那梳子放回了原处,强忍着笑意道:“唉,只是这两把梳子似乎是从同一条龙身上取下来的,可真是奇怪啊!”
“你说梳子?梳子怎么了?”阿冰用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直瞪着龙吟瑶。
“呵呵,我只是看着这把梳子眼熟罢了,对了,你这把梳子是多少钱买的?”
“啊……这把梳子是赝品,只花了十几个鲁克罢了,不过看起来和真的没什么两样,啊哟!刚才的话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龙吟瑶苦笑着叹了口气,刚想把心底的那句话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吓一吓眼前这个旧日的好朋友,寝室门却在这时又被人推了开来。
“埃娜?你不是在研究院那里主持大局吗?怎么有闲工夫跑到这里来了?”龙吟瑶惊讶地看着门口埃娜那一头一直令自己妒忌不已、飘逸如风的银色长发,心里一阵不舒服,忍不住便冷嘲热讽起来。
“埃娜?你怎么受伤了?!难道那伙儿暴徒冲进来了吗?”阿冰一眼便看到埃娜裙角处的一片血渍,不禁惊叫了出来:“那龙羽大哥他……他怎么样了?羽……羽是不是也……”说着说着,阿冰已经被自己的幻想给吓得六神无主,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哑着嗓子再也说不下去了。
埃娜扶住门栏闭目喘了口气,这才缓缓摇头道:“暴徒还没有冲进来,只是龙羽他现在生死不明……”
阿冰一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欲昏厥,还好一旁的龙吟瑶及时过来扶住了他,才没有坐倒在地。
在阿冰的心里,早已把冷羽当成了是除了父亲外最亲近的人,爱乌及屋之下,不禁也对他的那个武功超强的表哥感觉分外亲切起来,如今听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中居然有一个生死不明,自然是如遭五雷轰顶,一想到冷羽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如何,胸口更忍不住一阵阵的绞痛。
“埃娜!你明知道他听不得这些,怎么还要来吓他?真是的,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那个老白毛交待。”龙吟瑶一见好友被吓成了这个模样,立刻就对埃娜横加指责起来。接着她又忍不住责怪阿冰道:“你啊你啊,怎么总是喜欢一惊一乍的?不就是死了个白痴嘛,犯得着被吓成这样吗?他要真的死了,明天我去给你找十个他那样的人来还给你怎么样?”
埃娜听到这话,心下一阵惨笑,心想就算你找遍整个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和他比肩的人物来了。校长的那位老朋友不但武功绝顶高强,就连眼光也是高得吓人,当年校长曾想把里赫氏中一位千年罕见的天才学生推荐给他做徒弟,他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就拍拍走人了。一想到这里,她胸口又是一阵郁闷,不禁“哇”地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龙吟瑶见她突然之间口吐鲜血,不禁好奇道:“你又没跟人动手,怎么老是一个劲儿地吐血啊?就算你再担心那个白痴,也不至于担心到这个程度吧?”她说到这里,突然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