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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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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八 虞傅盖臧列传第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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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

    间,遂增至四万余户,盐米丰贱,十倍于前。坐法免。

    永建元年,代陈禅为司隶校尉。数月间,奏太傅冯石、太尉刘熹、中常侍程

    璜、陈秉、孟生、李闰等,百官侧目,号为苛刻。三公劾奏诩盛夏多拘系无辜,

    为吏人患。诩上书自讼曰:“法禁者俗之堤防,刑罚者人之衔辔。今州曰任郡,

    郡曰任县,更相委远,百姓怨穷,以苟容为贤,尽节为愚。臣所发举,臧罪非一,

    二府恐为臣所奏,遂加诬罪。臣将从史鱼死,即以尸谏耳。”顺帝省其章,乃为

    免司空陶敦。

    时,中常侍张防特用权势,每请托受取,诩辄案之,而屡寝不报。诩不胜其

    愤,乃自系廷尉,奏言曰:“昔孝安皇帝任用樊丰,遂交乱嫡统,几亡社稷。今

    者张防复弄威柄,国家之祸将重至矣。臣不忍与防同朝,谨自系以闻,无令臣袭

    杨震之迹。”书奏,防流涕诉帝,诩坐论输左校。防必欲害之,二日之中,传考

    四狱。狱吏劝诩自引,诩曰:“宁伏欧刀以示远近。”宦者孙程、张贤等知诩以

    忠获罪,乃相率奏乞见。程曰:“陛下始与臣等造事之时,常疾奸臣,知其倾国。

    今者即位而复自为,何以非先帝乎?司隶校尉虞诩为陛下尽忠,而更被拘系;常

    侍张防臧罪明正,反构忠良。今客星守羽林,其占宫中有奸臣。宜急收防送狱,

    以塞天变。下诏出诩,还假印绶。”时,防立在帝后,程乃叱防曰:“奸臣张防,

    何不下殿!”防不得已,趋就东箱。程曰:“陛下急收防,无令从阿母求请。”

    帝问诸尚书,尚书贾朗素与防善,证诩之罪。帝疑焉,谓程曰:“且出,吾方思

    之。”于是诩子顗与门生百余人,举幡候中常侍高梵车,叩头流血,诉言枉状。

    梵乃入言之,防坐徙边,贾朗等六人或死或黜,即日赦出诩。程复上书陈诩有大

    功,语甚切激。帝感悟,复征拜议郎。数日,迁尚书仆射。

    是时,长吏、二千石听百姓嫡罚者输赎,号为“义钱”,托为贫人储,而守

    令因以聚敛。诩上疏曰:“元年以来,贫百姓章言长吏受取百万以上者,匈匈不

    绝,谪罚吏人至数千万,而三公、剌史少所举奏。寻永平、章和中,州郡以走卒

    钱给贷贫人。司空劾案,州及郡县皆坐免黜。今宜遵前典,蠲除权制。”于是诏

    书下诩章,切责州郡。谪罚输赎自此而止。

    先是,宁阳主簿诣阙,诉其县令之枉,积六七岁不省。主簿乃上书曰:“臣

    为陛下子,陛下为臣父。臣章百上,终不见省,臣岂可北诣单于以告怨乎?”帝

    大怒,持章示尚书,尚书遂劾以大逆。诩驳之曰:“主簿所讼,乃君父之怨;百

    上不达,是有司之过。愚蠢之人,不足多诛。”帝纳诩言,答之而已。诩因谓诸

    尚书曰:“小人有怨,不远千里,断发刻肌,诣阙告诉,而不为理,岂臣下之义?

    君与浊长吏何亲,而与怨人何仇乎?”闻者皆惭。诩又上言:“台郎显职,仕之

    通阶。今或一郡七八,或一州无人。宜令均平,以厌天下之望。”及诸奏议,多

    见从用。

    诩好刺举,无所回容,数以此忤权戚,遂九见谴考,三遭刑罚,而刚正之性,

    终老不屈。永和初,迁尚书令,以公事去官。朝廷思其忠,复征之,会卒。临终,

    谓其子恭曰:“吾事君直道,行己无愧,所悔者为朝歌长时杀贼数百人,其中何

    能不有冤者。自此二十余年,家门不增一口,斯获罪于天也。”

    恭有俊才,官至上党太守。

    傅燮字南容,北地灵州人也。本字幼起,慕南容三复白珪,乃易字焉。身长

    八尺,有威容。少师事太尉刘宽。再举孝廉。闻所举郡将丧,乃弃官行服。后为

    护军司马,与左中郎将皇甫嵩俱讨贼张角。

    燮素疾中官,既行,因上疏曰:

    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兴于内。是故虞舜升朝,先除四凶,然后用十

    六相。明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也。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乱于六州。此皆

    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臣受戎任,奉辞伐罪,始到颍川,战无不克。黄巾

    虽盛,不足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其广耳。陛下

    仁德宽容,多所不忍,故阉竖弄权,忠臣不进。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

    所忧,甫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可同器。彼知正人之

    功显,而危亡之兆见,皆将巧辞饰说,共长虚伪。夫孝子疑于屡至,市虎成于三

    夫。若不详察真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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