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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一 第五钟离宋寒列传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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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常疾俗吏苛刻。及为三公,值帝长者,屡有善政,乃上疏褒称

    盛美,因以劝成风德,曰:

    陛下即位,躬天然之德,体晏晏之姿,以宽弘临下,出入四年,前岁诛刺史、

    二千石贪残者六人。斯皆明圣所鉴,非群下所及。然诏书每下宽和而政急不解,

    务存节俭而奢侈不止者,咎在俗敝,群下不称故也。光武承王莽之余,颇以严猛

    为政,后代因之,遂成风化。郡国所举,类多辩职俗吏。殊未有宽博之选以应上

    求者也。陈留令刘豫,冠军令驷协,并以刻薄之姿,临人宰邑,专念掠杀,务为

    严苦,吏民愁怨,莫不疾之,而今之议者反以为能,违天心,失经义,诚不可不

    慎也。非徒应坐豫、协,亦当宜谴举者。务进仁贤以任时政,不过数人,则风俗

    自化矣。臣尝读书记,知秦以酷急亡国,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故勤勤恳恳,

    实在于此,又闻诸王主贵戚,骄奢逾制,京师尚然,何以示远?故曰:“其身不

    正,虽令下从。”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夫阴阳和岁乃丰,君臣同心化乃成

    也。其刺史、太守以下,拜除京师及道出洛阳者,宜皆召见,可因博问四方,兼

    以观察其人。诸上书言事有不合者,可但报归田里,不宜过加喜怒,以明在宽。

    臣愚不足采。

    及诸马得罪归国,而窦氏始贵,伦复上疏曰:

    臣得以空虚之质,当辅弼之任。素性驽怯,位尊爵重,抱迫大义,思自策厉,

    虽遭百死,不敢择地,又况亲遇危言之世哉!今承百王之敝,人尚文巧,感趋邪

    路,莫能守正。伏见虎贲中郎将窦宪,椒房之亲,典司禁兵,出入省闼,年盛志

    美,卑谦乐善,此诚其好士交结之方。然诸出入贵戚者,类多瑕衅禁锢之人,尤

    少守约安贫之节,士大夫无志之徒更相贩卖,云集其门。众煦飘山,聚蚊成雷,

    盖骄佚所从生也。三辅论议者,至云以贵戚废锢,当复以贵戚浣濯之,犹解酲当

    以酒也。诐险趣势之徒,诚不可亲近。臣愚愿陛下中宫严敕宪等闭门自守,无

    妄交通士大夫,防其未萌,虑于无形,令宪永保福禄,君臣交欢,无纤介之隙。

    此臣之至所愿也。

    伦奉公尽节,言事无所依违。诸子或时谏止,辄叱遣之,吏人奏记及便宜者,

    亦并封上,其无私若此。性质悫,少文采,在位以贞白称,时人方之前朝贡禹。

    然少蕴藉,不修威仪,亦以此见轻。或问伦曰:“公有私乎?”对曰:“昔人有

    与吾千里马者,吾虽不受,每三公有所选举,心不能忘,而亦终不用也。吾兄子

    常病,一夜十往,退而安寝;吾子有疾,虽不省视而竟夕不眠。若是者,岂可谓

    无私乎?”连以老病上疏乞身。元和三年,赐策罢,以二千石奉终其身,加赐钱

    五十万,公宅一区。后数年卒,时年八十余,诏赐秘器、衣衾、钱布。

    少子颉嗣,历桂阳、庐江、南阳太守,所在见称。顺帝之为太子废也,颉为

    太中大夫,与太仆来历等共守阙固争。帝即位,擢为将作大匠,卒官。伦曾孙种。

    论曰:第五伦峭核为方,非夫恺悌之士,省其奏议,惇惇归诸宽厚,将惩苛

    切之敝使其然乎?昔人以弦韦为佩,盖犹此矣。然而君子侈不僣上,俭不逼下,

    岂尊临千里而与牧圉等庸乎?讵非矫激,则未可以中和言也。

    种字兴先,少厉志义,为吏,冠名州郡。永寿中,以司徒掾清诏使冀州,廉

    察灾害,举奏刺史、二千石以下,所刑免甚众,弃官奔走者数十人。还,以奉使

    称职,拜高密侯相。是时徐、兖二州盗贼群辈,高密在二州之郊,种乃大储粮

    稸,勤厉吏士,贼闻皆惮之,桴鼓不鸣,流民归者,岁中至数千家。以能换为

    卫相。

    迁兖州刺史。中常侍单超兄子匡为济阴太守,负势贪放,种欲收举,未知所

    使。会闻从事卫羽素抗厉,乃召羽具告之。谓曰:“闻公不畏强御,今欲相委以

    重事,若何?”对曰:“愿庶几于一割。”羽出,遂驰至定陶,闭门收匡宾客亲

    吏四十余人,六七日中,纠发其臧五六千万。种即奏匡,并以劾超。匡窘迫,遣

    刺客刺羽,羽觉其奸,乃收系客,具得情状。州内震栗,朝廷嗟叹之。

    是时太山贼叔孙无忌等暴横一境,州郡不能讨。羽说种曰:“中国安宁,忘

    战日久,而太山险阻,寇猾不制。今虽有精兵,难以赴敌,羽请往譬降之。”种

    敬诺。羽乃往,备说祸福,无忌即帅其党与三千余人降。单超积怀忿恨,遂以事

    陷种,竟坐徙朔方。超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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