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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 马援列传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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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伯春小弟仲舒望见吉,欲问伯春无它否,竟不能言,晓夕号泣,婉转尘中。又

    说其家悲愁之状,不可言也。夫怨仇可刺不可毁,援闻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

    知季孟孝爱,曾、闵不过。夫孝于其亲,岂不慈于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

    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拥兵众者,欲以保全父母之国而完坟

    墓也,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欲全者将破亡之,所欲完者,将毁伤之,所

    欲厚者将反薄之。季孟尝折愧子阳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陆陆,欲往附之,将难为

    颜乎?若复责以重质,当安从得子主给是哉!往时子阳独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

    之;今者归老,更欲低头与小儿曹共槽枥而食,并肩侧身于怨家之朝乎?男儿溺

    死何伤而拘游哉!今国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与诸耆老大人共说季孟,若计

    画不从,真可引领去矣。前披舆地图,见天下郡国百有六所,奈何欲以区区二邦

    以当诸夏百有四乎?春卿事季孟,外有君臣之义,内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

    当谏争;语朋友邪,应有切磋。岂有知其无成,而但萎腇咋舌,叉手从族乎?

    及今成计,殊尚善也;过是,欲少味矣。且来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

    依,常独为西州言。援商朝廷,尤欲立信于此,必不负约。援不得久留,愿急赐

    报。

    广竟不答。

    八年,帝自西征嚣,至漆,诸将多以王师之重,不宜远入险阻,计冘豫未决。

    会召援,夜至,帝大喜,引入,具以群议质之。援因说隗嚣将帅有土崩之势,兵

    进有必破之状。又于帝前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开示众军所从道径往来,分析

    曲折,昭然可晓。帝曰:“虏在吾目中矣。”明旦,遂进军至第一,嚣众大溃。

    九年,拜援为太中大夫,副来歙监诸将平凉州。自王莽末,西羌寇边,遂入

    居塞内,金城属县多为虏有。来歙奏言陇西侵残,非马援莫能定。十一年夏,玺

    书拜援陇西太守。援乃发步骑三千人,击破先零羌于临氵兆,斩首数百级,获马、

    牛、羊万余头。守塞诸羌八千余人诣援降,诣种有数万,屯聚寇抄,拒浩亹隘。

    援与扬武将军马成击之。羌因将其妻子辎重移阻于允吾谷,援乃潜行间道,掩赴

    其营。羌大惊坏,复远徙唐翼谷中,援复追讨之。羌引精兵聚北山上,援陈军向

    山,而分遣数百骑绕袭其后,乘夜放火,击鼓叫噪,虏遂大溃,凡斩首千余级。

    援以兵少,不得穷追,收其谷粮畜产而还。援中矢贯胫,帝以玺书劳之,赐牛、

    羊数千头,援尽班诸宾客。

    是时,朝臣以金城破羌之西,涂远多寇,议欲弃之。援上言,破羌以西城多

    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溉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则为害不休,不可弃

    也。帝然之,于是诏武威太守,令悉还金城客民。归者三千余口,使各反旧邑。

    援奏为置长吏,缮城郭,起坞候,开导水田,劝以耕牧,郡中乐业。又遣羌豪杨

    封譬说塞外羌,皆来和亲。又武都氐人背公孙述来降者,援皆上复其侯王君长,

    赐印绶,帝悉从之。乃罢马成军。

    十三年,武都参狼羌与塞外诸种为寇,杀长吏。援将四千余人击之,至氐道

    县,羌在山上,授军据便地,夺其水草,不与战,羌遂穷困,豪帅数十万户亡出

    塞,诸种万余人悉降,于是陇右清静。

    援务开恩信,宽以待下,任吏以职,但总大体而已。宾客故人,日满其门。

    诸曹时白外事,援辄曰:“此丞、掾之任,何足相烦。颇哀老子,使得遨游。若

    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傍县尝有报仇者,吏民惊言羌反,

    百姓奔入城郭。狄道长诣门,请闭城发兵。援时与宾客饮,大笑曰:“烧虏何敢

    复犯我。晓狄道长归守寺舍,良怖急者,可床下伏。”后稍定,郡中服之。视事

    六年,征入为虎贲中郎将。

    初,援在陇西上书,言宜如旧铸五铢钱。事下三府,三府奏以为未可许,事

    遂寝。乃援还,从公府求得前奏,难十余条,乃随牒解释,更具表言。帝从之,

    天下赖其便。援自还京师,数被进见。为人明须发,眉目如画,闲于进对,尤善

    述前世行事。每言及三辅长者,下至闾里少年,皆可观听。自皇太子、诸王侍闻

    者,莫不属耳忘倦。又善兵策,帝常言“伏波论兵,与我意合”,每有所谋,未

    尝不用。

    初,卷人维汜,訞言称神,有弟子数百人,坐伏诛。后其弟子李广等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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