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各路援军赶到麒麟堡,偷袭者早已完全失去踪影,当玄元城下的天瀛将、魔教士、烈焰女收到这份军报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缠绕在他们的心头。
而当夜的天鹰子等人毫无胜利的喜悦,在他们面前,一对在赤魂队中相识、相知、相爱的一代灵华侠侣正在作最后的告别。所有人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悲伤与痛苦缠绕着大部分人的心头。
赤虎虽然得到铁骨和猛豹的输气,生命暂时得到延续,可很显然即使输入再多的真气,也不足以挽救一个濒临死亡的生命。因为赤虎不仅仅是体力衰竭,他的伤口中掺有不知名的毒药、无药可解。很显然这一点巴玲珑并没有向特莫尔报告。
在赤虎从昏迷中醒来之前,已经清醒的银铃抚摸着心上人的脸庞,泪水不停地沿着她的面颊滴落,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不逃走?……”
输入的真气终于产生了作用,赤虎一阵咳嗽,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侣——银铃。虽然伤口疼痛不止,朦胧的意识中似乎已看到死神在慢慢接近,这位前灵华军麒麟堡守将还是强迫自己露出幸福的笑容,轻声向有白首之约的恋人打着招呼:“银铃,你来了!”
“傻瓜,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要留下?”银铃抽泣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愤怒的来源是爱人的固执,还是敌人的残暴。
赤虎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回答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非常连贯:“对不起,我不能走,一千多弟兄都阵亡了,他们的遗愿就是拼死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麒麟堡。我留下,不是为了逞英雄,而是为了不让九泉之下的弟兄们失望……”
“可是,可是,你这样的牺牲有什么用?麒麟堡还是被敌人完全占领了,你的牺牲白废了,白废了!”没有人责怪银铃的无礼,这其实也是多数赤魂战士的心语,只是他们都不忍苛责一个弥留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战友。
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银铃,那正是赤虎慢慢冷却但温暖犹存的手掌,他收起笑容,无比郑重地说:“麒麟堡的军粮和兵火库已经,三次被我毁掉,我,我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粒米,一枝箭……攻打玄元城的敌军,人太多,必须依靠麒麟堡……监视下的道路输送后勤物资。只要……只要破坏麒麟堡,我们在敌人后方的兄弟,就可以随时干扰……后勤物资的输送。现在……现在是破坏麒麟堡的最好时候,彻底……彻底毁掉它!”
“毁掉麒麟堡?它可是我们灵华军用十五年的时间建造起来的要塞,虎哥,你现在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算了,不说了,你现在要挺住,千万不能睡啊,你只要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虎哥,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你说过今年我们退役以后,就办喜事隐遁江湖,再也不问世事。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银铃的哭喊声因为过分用力已经有些沙哑,但她依然不顾一切地提醒赤虎不要忘记自己的誓言,虽然她心中十分明白,她的虎哥已经有心无力……
赤虎很想拭干心上人的泪水,可惜他现在连举一下手的力气都完全失去了,只能极力挽留着自己脑中的意识,睁大眼睛放出深情的目光。他,是个军人,是个英雄,但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有爱有恨的男人。
虚弱的声音再次在银铃耳边响起:“对不起,银铃,我,注定是个失败的男人。我放不下……自己的责任,放不下我们的……故乡,放不下兄……兄弟们的遗愿,放不下……下我们的那面……灵华旗。我相信……胜利属于……我们,所以……我要尽……自己最后……一分力。银铃……忘记我……我这个……宁愿选择愚忠……也不选择你的人,我……我不配爱你。我母亲……一直把你……当女儿一样,替我……照顾好她。你是个好……好女孩,上天一定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归宿……”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银铃无比激动地大喊着,责怪着自己的未婚夫,“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话不算数!你以为自己很英雄吗?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幸福托付给别人?!你这样算什么英雄,算什么英雄。你太残忍了,你对我太残忍了!”面对这个激动的战友,傲月等人不得不上前稳定一下她的情绪,免得她再刺激赤虎那一息尚存的生命。
“对……对不起!银铃,我赤虎……一生只忠于……一个国家,也只爱……爱你一个人。但我……我配不上你,不配……爱你,你……你恨我吗?”
“我恨你,但我更恨这该死的战争,我恨灵幻会。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来侵略我们灵华国,破坏我们的生活,破坏我们的幸福?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银铃……是……是我们有缘无份,或许……或许我和……兄弟们的……牺牲,可以让……让今生和……和后世的……有情人,不会再……再重复……我们这样的……悲剧。我……我好困,我……好累,以后的……事情,就要拜托……拜托队长你们了。银铃,答应我,毁掉……麒麟堡,照顾……照顾我……母亲……”
“我答应,我答应,我全答应!”看到赤虎的眼皮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