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又想了下,“让山中地探子密切的关注淮南军大军地动向即可,杨公卿已是惊弓之鸟,再加上地势所限,杨公卿很难组织大规模的突围。让我们地大军控制要道,最少设置三重埋伏,降者不杀,我们要最大可能的削减这些兵力。”
张亮问道:“李将军,王行本在淮南军中有很高的地位,为何不留下他呢?”
“他有很高地地位。却不见得有很高的威信。”李靖笑道:“地位和威信不见得可以等同,你说让他来劝降淮南军?”
张亮点头道:“王行本若降,对于淮南军肯定是个极大打击。”
李靖轻轻摇头道:“这些淮南军对于王氏宗亲,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他们今日可为王行本投降,明日或许就会为王世充投降。我要的是……他们为西梁王投降!”
张亮虽是聪颖,却也是似懂非懂,“可若是不降呢?”
李靖冷冷道:“这种情形,若还不降,只有死一途。”
张亮毫不意外,“好,我马上让张济等人潜入山中。伺机烧了他们的辎重。李将军,杨公卿怎么办?他这人武功不差,想要擒住他,估计会花些功夫。”
李靖沉吟半晌,“他若不主动归顺,就想办法杀了,争取不让他再逃回江都。此人毕竟还有才能。不为西梁王所用。当除去了事!”
王行本上马后,一路狂奔。总算他失魂落魄下,还记得道路。在天亮地时候。终于赶回了江都。
等见到王世充的时候,王行本几乎和死人一样。
可王世充的表情也不比王行本好上多少。王世充双目红赤,容颜憔悴。\\/\头上的金发竟然有小半都变成了白色。
王行本见到王世充的样子,不由有些错愕,他终于发现,王世充有些老了。王世充并非孤身一人,王玄应、乐伯通、郭善才还有一帮王室宗亲悉数在场。
所有的人都是面色沉重,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王世充称王不到数月,在所有人都以为前途一片光明地时候,蓦然又是陷入了泥潭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本来的荣耀无非是陷阱,而且看起来官阶越大,下场越是不妙。
王行本一直觉得王世充很坚强,因为王世充就算从东都逃亡的时候,都没有太多失落,而是想着卷土重来。可这一次,谁都看出,王世充已经到了压力的极限。
见到王行本到来,王世充像望着陌生人一样,一言不发。
王行本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才从李靖手下逃得性命,他还多少有些侥幸。可见到王世充的表情,他丝毫不怀疑,王世充听了萧布衣所说的一切,会斩了他。
如今地王世充,虽然疲惫,但是很可怕。
“行本,说说吧。不知道你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王世充高高在上道。他地口气很轻松,可谁都知道,轻松下意味着什么。
王行本咕咚跪倒,哽咽道:“侄儿有负圣上重托。”他磕头如捣蒜,叩的地面砰砰作响,额头上甚至有鲜血渗出。
王世伟亦在殿中,见到儿子哭泣求饶,脸色铁青,可竟然忍住没有说话。
王世充看了一眼王世伟,终于摆手道:“起来吧。”
王行本偷眼望了王世充地脸色,见不到他的心意,不敢起身,只是涩然道:“侄儿罪该万死。不过……侄儿可是一直听着杨将军地吩咐。”
“杨公卿呢?”王世充握紧了拳头。他一点不笨,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最坏的情况当然是,王行本竟然全军覆没。这在王世充眼中,当然是没有可能地事情。
可眼下江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任何没有可能的事情都变成了现实。
李靖只凭千余铁骑,击溃了王弘烈近万大军,西梁军一天之间,就取下了**城,然后又在一夜之间,攻下了永福城。\\\
这两城均是扬州地屏蔽,失去了这两座城池,王世充觉得像穿着短裤面对着萧布衣,而萧布衣却穿着金盔铁甲,手拿着开山利斧。
在这种情况下,已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王世充想到这里,心口抽搐。
王行本嘴唇动了两下,终于道:“杨公卿现在被困在瓜封山,很可能全军覆没了。”
王世充虽有这种设想,可听到的时候。还是勃然大怒。王弘烈、王行本都是宗亲,他让二人带领的兵士,亦是淮南军地精锐大军。二人所率淮南军,足有三万之多,都快近王世充眼下精锐大军的三分之一。可这些兵士。竟然全军覆没?
他王世充,还有多少兵力可抗打击,他王世充,仓促之间,又能从江都征集多少兵士。而就算能招募兵士,又能有多少战斗力?
王世充脸色铁青,王世伟终于道:“圣上。其中只怕还有别情。还请你耐心听行本述说始末。”王世伟向儿子施了个眼色,暗示些什么。王行本当然明白父亲的心思,他是想说,既然杨公卿暂时回不来,那不妨把一切过错推在杨公卿的身上。
王行本想到这里的时候,唯有苦笑,他把事情地始末想了半晌。才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