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定方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李道玄怎么可能死了?他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丘行恭、史万宝等人护卫,怎么会突然死了?
王小胡飞快的将当时所见说了一遍,又将高雅贤的吩咐婉转地说出来,苏定方沉吟良久,“高将军说的颇有道理。”
王小胡舒了口气,“那苏将军,我们向哪里撤退?”
苏定方皱眉道:“眼下形势并不明朗。若李建成疑心我们下的手,撤到长平说不定腹背受敌。长乐王眼下就在共城,我们当去那里和他会合。小胡,你速速传令下去,先命一队人马打探谷外的动静。若无异常。连夜拔营!”
雪夜拔营,无疑是件异常痛苦的事情。可和性命相比,还是微不足道。
苏定方和萧布衣交过手。又听闻过他的诸多事迹,对萧布衣地神出鬼没也是颇为忌惮,是以谨慎非常。
河北军先探情况,然后连夜拔营出发,自然是一夜未眠,萧布衣并没有杀到近前,眼下的他,正在河内批阅奏折。
无论他走到哪里,三省六部的公文都会传到哪里,请他定夺。
他看着奏折,思楠却看着萧布衣。
灯火通明的府邸中,两人默默而坐。萧布衣终于抬头道:“思楠,我虽然初到河内,但是这里最少有三千训练有素的精兵,数百武功高强地亲卫保护着我,我不会像从前那样,轻易孤身出行,更不会有什么危险。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思楠道:“我不困。”
萧布衣无奈摇头,“该想的事情,我们已经想了很多遍,再想也没有什么意义。眼下的关键,我大哥、李玄霸、裴矩都不会轻易就来……”
“你是不是在等消息。”思楠突然问道。
萧布衣诧异道:“等什么消息?”
思楠道:“孙少方、蝙蝠等人已出去很久,想必已探到消息,你等待这久,今日出击,当不会只满足杀个河北将领,我想……你肯定还会有举动。”
萧布衣微笑道:“不错,我一直在筹划怎么给与他们致命一击。今日出手,不过想要振奋士气,最近几日,鹰眼一直盯着河北军的举动,他们连续三日,竟然没有一次在相同的地方下寨,可谓狡猾之至。”
“这么说今晚他们落脚的地方,你们知道了?”思楠问道。
萧布衣点头道:“不错。”
“那你们为何不趁夜偷袭,给与他们致命一击?”思楠奇怪问道。
萧布衣叹口气,“真如你说的就好了。思楠,出兵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苏定方也绝非平庸之辈,从这里到他们驻扎地地方,奔波不易,更何况他们地势选的极好,就算我们出击,也不见得有必胜的把握。既然把握不大,就不如等待时机,李将军曾经教过我,等待不会死人,冒进才会送命。”
思楠默默的听着,“你很信任虬髯客和李靖。”
萧布衣正色道:“我也很信任你。”
思楠垂下头去,半晌才道:“既然如此。看来今晚……”她才要起身,有兵士急匆匆的赶到,递上一封急信。萧布衣展开一看,脸色微变。
思楠马上问,“又有什么情况?”
萧布衣诧异道:“李道玄死了。”
“李道玄是谁?”思楠问道。她虽然已慢慢接触世事,可关心地还是自身地事情,再加上太平道的动静,对于天下人物,还是懵懂不知。
萧布衣当然知道。实际上,他自从在了高位后,从未有一天放松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知道李渊会是他最大地敌手,当然对李渊身边的人一一了解。
情报搜集工作。这几年从未停过,李渊身边地人,他当然也是了若指掌,甚至他们的脾气喜好都在了解范畴内。
李靖教过他,两军交战。绝非对阵那么简单,攻心、伐谋、暗杀、策反无不用极,这些方法很难奏效,这才要硬碰硬的交手。李靖所教,他当然会牢记在心。“在李阀本来是东都第一阀,后来被杨广血洗后,其势已衰。不过李渊亲族均在河东,是以受到的波及很小。阀门人才济济。李家当然也不例外,李渊本人老奸巨猾,这时候当然只信任阀内中人。据我所知,李渊地堂弟李孝基、李叔良、李德良还有李神通、李神符等人均有不差的领兵之能。而李阀年轻一代中,当然以李建成、李世民万众瞩目。可这不是说这两人的雄才伟略远高常人。只是因为他们本身不差。又有机遇,再加上是李渊之子。这才脱颖而出。其实李渊的这两个儿子,若论能力。我想恐怕都不及李玄霸。而李渊子侄辈中,能力非凡的绝非少数,李玄霸死后,都说李家子之中,最有能力的就是李孝恭、李道玄、李博义、李奉慈等人。李孝恭巴蜀之时,被大苗王毒瞎了眼睛,听说一直未好,深入简出。这个李道玄自然就被提拔上来,据闻此人文武双全,都说若再发展几年,不让李孝恭,我真没想到,李渊会派他来此联系窦建德,我更没想到地是,他莫名的死在河内!”
萧布衣说的详细,思楠听的仔细,现在萧布衣就是她吸收信息的途径,看起来萧布衣说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