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回转,他也不能回转!
众人出山。张达喝令道:“或许盗匪去了榆次,我们去看看……”他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如此狠毒,甚至让他双手有些发抖。
可转瞬就摇摇头,张达自言自语道:“你不能那么做,你那样做,和李元吉那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原来方才他转念间,已经想去附近的村落,找百来个百姓杀了。这样他就可以向李元吉交差,可他毕竟还有良心。
众兵士默默跟随,转过山脚处,突然不约而同地止住脚步,现出惶恐之色。只因为前方不远处,有千余兵士默然而起,持枪拿盾,堵住了他们地去路。
张达先惊后喜,才要带兵冲过去。突然听到身后马蹄隆隆,不由大惊失色,回头望过去,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队骑兵,急风暴雨般的断了他的后路。
正前将领脸色黝黑,铁塔仿佛,一挥手,两队兵士夹过来,步伐铿锵。
张达见一面是山。前后夹击。只有侧面一条路,一带马缰。可见天边灰暗,陡然勒住了缰绳。
为首将领稍微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张达会夺路而逃,其实远处还有伏兵,他带兵来此,本意却是想偷袭榆次,再下太原,亦想到唐兵会送上门来,早就有所准备,当然不会错过。
两队兵士并不止步,将唐军夹在正中。张达手下均是惶惶,见对方阵容齐整,刀枪泛寒,哪里是什么盗匪?
张达回头望了眼手下,长吸一口气,突然跳下来马来,掷枪在地道:“不知道来者何人?在下车骑将军张达,请求一见贵统领。”
为首那将见他弃了兵刃,沉声道:“尉迟敬德在此,不知道张将军有何见教?”
张达双手高举,示意没有恶意,上前几步道:“原来是尉迟将军,在下久仰大名,有心归附,不知道尉迟将军可否给条活路?”
尉迟恭微愕,转瞬道:“张将军若肯真心归附,尉迟恭保不害你等性命。”
张达苦笑一声,“我信得着尉迟将军,想当年,尉迟将军为了西梁王,抛却大好前程,此事已传遍大江南北,若是旁人,张某人真的不敢归附。”
他缓步走过来,早就有兵士上前将他捆了,张达早就横了心,并不反抗。
尉迟恭凝望他手下地八百兵士道:“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准备和张将军一同归顺?”
张达长叹道:“在下逼不得已,这才投靠,却还没有和这帮手下商议。不知道尉迟将军可否网开一面,放他们回转?”
尉迟恭摇头道:“不行,不降即死,无他路可走!”
张达无奈,高声道:“李元吉倒行逆施,太原迟早不保,各位兄弟,归顺尉迟将军,还有活路一条,何去何从,速做抉择。”
他话音方落,就有兵士骑马向一旁窜去,毕竟很多人还是家在太原城中,不想投奔。八百兵士乱做一团,却也有的早不满李元吉,凝立不动。
逃窜的兵士没走多远,只见到远方又是杀出一队人马,半空满是破空之声,羽箭如蝗的射向唐军,逃走地百来人,甚至来不及抵抗,已经纷纷倒地不起。
尉迟恭斜睨张达地表情,见他脸色麻木,视而不见,暗自奇怪。等将逃兵斩尽杀绝后,尉迟恭命手下将唐军降兵尽数缚了。却亲自带着张达一路北行。沿黄蛇岭余脉到一山谷之处。山谷内,毡帐林立,要害处均有伏兵把守。
张达见了,暗自心寒,心道宇文歆说什么盗匪出没,看来不过是刘武周的疑兵之计。他们真正地意图显然是要掩护大军到来。
可这些人不从正北的汾河河谷正面来攻太原。反倒绕远到了太原地下方,看着阵仗,显然蓄谋已久。
惊凛中带着复仇的快意,张达见刘武周大军到来之际,反倒兴起了斗志。当然这股斗志就是对李元吉而言。
一路无话,尉迟恭带张达到了中军帐中,推他进入。大帐内坐着一人,脸色阴抑,赫然就是马邑刘武周。
宋金刚、苑君璋一左一右坐着。刘武周左手处还坐着一人。神色从容,三十上下,脸含微笑。
见尉迟恭进帐。刘武周长身而已道:“尉迟将军果然不负所托,马到功成,这位……原来是车骑将军张达。”
他一口道出张达的名字,倒让张达大吃一惊。
尉迟恭沉声道:“在下幸不辱命。刘将军,张达并未反抗,已然归顺,在下说过,要饶他一命。”张达心中感动,暗想尉迟恭果然名不虚传。
刘武周、苑君璋和宋金刚他都认识。可见到那中年之人,却一时不知道是何人物,看刘武周神色,对他很是尊敬。
刘武周微笑道:“张将军肯弃暗投明,实乃明智之举……”
张达截断道:“刘将军,其实我来投诚,实在不得已而为之……”他当下将遭遇述说一遍,然后道:“在下投诚,已是抛妻弃子。再无回头之路,只想手刃李元吉,以泄心头之恨。当求引路回转,攻击太原,刘将军若能为我报仇雪恨,张达一辈子足感大恩。”
刘武周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