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半晌才道:“不知令堂可曾说过……你有个姐姐或妹妹?”
思楠摇头,坚定道:“从来没有!”
萧布衣舒了口气,“那就是说,你和陈宣华没有半点关系。”
“ 你骗我!”思楠霍然站起,大声道:“你肯定认为,她和我是姐妹,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如此问?你都这么认为,那么说我的感觉没有错?当初我从未想过要杀她。是她突然凑上前来!我不想杀她,我杀了她那一刻,我真地很心痛!我后来就是因为想到了她,这才没有杀了裴茗翠。我竭力地想要忘记洛水的那一幕,可我每次做梦都能记起,我刺她一剑地时候,我的心口也在痛,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思楠少有的失态。眼中盈盈泪珠,萧布衣暗自叫苦,“我……她……你……思楠,这些都是意外,或许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你撒谎!”思楠手握剑柄,忿然道:“你们都在骗我,你也不例外!”
门外脚步声急促,张镇周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启禀西梁王。老臣有急事禀告。”
萧布衣心中一动。“我没事,退下吧。”
张镇周应了声。聚集的众人散去。萧布衣和张镇周合作这久,当然明白张镇周的意思,思楠情绪激动,声音变大,随时都可能对他不利,张镇周怕他有失,这才借口求见。
张镇周突如其来,倒是稍微稳定了思楠的情绪,她本非如此失控的人,可实在压抑太多,陡然爆发,这才宛若山崩地裂般。
可外界介入进来,她又暂时的恢复了淡漠,可萧布衣已经看出,她已压抑不住自己地伤悲。
萧布衣饶是足智多谋,一时间也是不知如何劝导开解,思楠说的不错,他的确怀疑思楠和假陈宣华是姐妹,谁都不能证明是,但是谁都不能证明不是!
“ 我杀了她后,一直心中不安,一直欺骗自己看错了。”思楠闭上眼眸,泪水滑落,“我本来以为自己已忘记,可我在杀杨广之时,他证明我没有看错!他望着我地眼神让我知道,陈宣华真的像我。”霍然睁开双眸,思楠凄然问道:“萧布衣,我那一刻不想杀杨广,他那么痴情,对陈宣华那么痴情,宁可自己死,也不想伤害我,我怎能杀他?”
萧布衣安慰道:“我知道你没有杀他……”
“我没有杀他有什么用?”思楠厉声道:“他还是死了,他因为我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有如情人的当胸一剑更加致命?我走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死,他已绝望,可我不能不走!”
她泪水再次滚滚而下,可见这件事给她造成的困惑极大。
萧布衣这才明白,这一年来,思楠的确不好过。
“一直以来,我只听说,陈宣华是红颜祸水,杨广荒淫无道。”思楠咬着嘴唇道:“可陈宣华为了心爱的人,挡了一剑!杨广为了心爱的人,自尽身亡!这难道是红颜祸水,这难道是荒淫无道?萧布衣,你这么聪明,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萧布衣感觉聪明二字有如根针般,刺入了他的胸膛。他早知世事无奈,可他还能说什么?
“这一对痴情的人,却先后死于我地剑下,我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你这个聪明人,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思楠突然嗄声道:“而且这中间还有一个,可能是我的亲生姐妹。萧布衣,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恨你!”
她双眸陡然间寒光闪现,再次拔剑,一剑光寒,直刺萧布衣!
这一次,她不会再住手!
她本万事淡漠,可这一年来。受尽内心折磨,她把所有的根源归结在萧布衣的身上,萧布衣不死,她不会安乐……
剑光耀处,鲜血迸出,帐内静寂一片。了迷惑之意,她没有想到过能刺中萧布衣!可这一剑,却是实实在在的刺在了萧布衣的肩头。
萧布衣没有惊惶、没有闪躲、没有愤怒、没有反击。他只是望着思楠,笑容带有分怜悯,同情中带着无奈。
思楠停剑不发。喝道:“萧布衣,为何不还手?我知道,你这一年武功不会放下,可你要想杀我,就要出
她拔剑而出,**一溜血滴,空中鲜血飞溅,凄艳惊心,思楠振臂再刺。可剑到中途,终于还是止住……她没有见到萧布衣有半分拔刀的意思。
纤手剧烈地颤抖,思楠颤声道:“萧布衣,今日有你无我,有我无你,你真的不想还手吗?”
萧布衣长叹声,“思楠,你错了。我和你,从未势不两立。如果你刺我几剑。能觉得好受些,我挨上几剑又有何妨?你让我出刀,你难道不知道……我不会杀你?”
他说地真诚坦荡,一双眼眸更是晶晶闪亮,一霎不霎。
思楠身躯巨震,不知望了多久,一跺脚,闪身出了营帐。可才出了营帐,就见到远方火光熊熊照的大营如白昼般。近处长矛林立。刀光闪耀,思楠二话不说。轻叱一声,已挺剑击去。
张镇周远远见到,心中大寒,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萧布衣,是以远远留守保护西梁王!他见到思楠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