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却是不慌不忙。“齐先生、红线姑娘先请坐下一叙,本王之心,可鉴天日。来人呀,先准备酒菜歌舞,本王要亲自款待长乐王所派使臣。”
“不必了。”窦红线黑着脸道:“西梁王,如今灵泉、贵乡均有西梁军驻扎,长乐王因遵当初约定。并未兴兵。可两军相望,生死一线,只怕随时都会冲突,西梁王还有心思饮酒作乐,可是真不把兵士和百姓地性命放在眼中?”
齐善行接道:“红线,不得无礼,想必西梁王会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
孙少方一听。心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三文三武。看起来也是不过如此。这个齐善行诺大的名声,不过是个唯唯诺诺之辈。见窦红线咄咄逼人,简直不把萧布衣放在眼中,忍不住心中有气,“窦红线,你说话还请客气些,勿要横加指责,西梁王因你等为长乐王的使臣,这才好言相向,西梁王大人大量,可我们却不容你放肆!”
窦红线正待反驳,齐善行微笑道:“红线,孙郎将说的极是,我想长乐王必定会给我们个合理地解释。”
孙少方微愕,没想到自己不识得齐善行,齐善行却认得自己。他虽和萧布衣是生死弟兄,但是素来低调,到如今不过是个郎将,可说是默默无闻,齐善行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想必是有备而来,这个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萧布衣对于这种质疑、谈判却是轻车驾熟。他怎么说,五年来的光阴,也在庙堂上四年多,见到的各个都是老谋深算,心机重重之辈。窦红线扮黑脸,齐善行扮作红脸,看似气势汹汹,不过是增加点谈判的本钱好了,不然打过来就是,哪里那么多地废话。
见众人落座,萧布衣这才肃然道:“红线姑娘此言差异,想本王一片赤诚之心,忧国忧民,半分不假。古人有句话说的好,话不说不清,理不辩不明,有什么误会,大伙好好的商量,定能找出解决之道。”
齐善行虽博学多才,也不知道哪个古人说过这句话,只能道:“西梁王说地极是,红线,还请少安毋躁。”
萧布衣把酒水换了茶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这才道:“还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贵干?”
窦红线差点气晕了过去,才要怒斥,齐善行只能止住。心道窦红线虽然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外奔波,远比寻常女子见识广博,可若真的说及言辞,那可比老奸巨猾地西梁王差的太远。
想当年,萧布衣初出茅庐,一张嘴说的四方馆那些使者哑口无言,扬名域外,这口才之佳,那绝非是吹出来地。
知道如果这样的绕法,那估计过年都得不出什么答案,齐善行索性开门见山道:“西梁王,我等虽是初次见面。但是西梁王和我主均是神交已久,其实盟约早在当年缔结。想当初,瓦岗未平,坐镇黎阳的却是李靖李将军,那时候,红线姑娘其实就已经求见过李将军,不知道西梁王可有印象?”
萧布衣缓缓点头,“当然记得。李将军说,红线姑娘主动前来说要结盟。说什么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长乐王有感百姓之苦,希望和本王结盟……”
窦红线面露喜色,问道:“后来呢,西梁王……”
“后来说什么了?”萧布衣一拍脑袋,“你看本王这记性,对了,少方,后来怎么了?”
孙少方瞠目道:“此等机密之事,属下不知。”
齐善行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后来李将军就说事关重要,不能擅自做主,所以他派人回转去禀告西梁王。不过当时李将军说了,西梁王兴正义之师,若非旁人来犯,绝不会轻犯旁人。”
萧布衣恍然道:“齐先生言之有理,那后来呢?”
齐善行见萧布衣顾左右言其他,并不恼怒,继续道:“后来西梁王得知李将军禀告。非常高兴。当下派使者前往乐寿,求见长乐王,说我等均是正义之师,又均得过可敦相助……西梁王当年因为义成公主的举荐,这才能平步青云,我主的长乐王封号,却是义成公主赏赐,这样来说。西梁王和长乐王本就意气相投,情同手足。西梁王派使者说,只要河北军不兴兵来犯河南,你们就绝不会兴兵来取河北。”
萧布衣点头道:“齐先生记忆极好,你一说,本王就记起来了。所以本王才说,话不说不清呀。”
窦红线暗自痛恨。心道萧布衣狡猾非常,这些明明都是商议好地事情,他故作糊涂,那多半是对河北不轨了。原来当初萧布衣在洛口鏖战瓦岗之时,罗艺没有闲着,兴冲冲的带着燕云铁骑前来,窦建德当然也不会悠闲。窦红线先找李靖、后找李密商议结盟一事。当初并不清楚这场战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河北军就耍个心眼。只想暗中两面讨好,萧布衣和河北军相隔甚远。窦建德手下倒是有许多建议先和萧布衣结盟,牵制李密地势力,然后再抓紧时间扫荡河北、山东两地。可窦红线因为罗士信人在瓦岗,却倾向和瓦岗合作。但后来窦红线知道罗士信离开了瓦岗,又觉得父亲地手下所言大有道理。
河北军摇摆不定之际,西梁军、瓦岗军不等春暖花开,就几次鏖战,定出了胜负。
尽管很多人觉得瓦岗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