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翟让早就屏退了左右,却还是站起来四下查看。确信无人这才关上了房门,沉声道:“儒信,你觉得李靖这人可信吗?”
王儒信轻叹道:“无论如何,总比李密可信吧。寨主,李靖放我回转都说了,萧布衣已经放下话来,只要我们肯弃暗投明,绝对会饶我们不杀。萧布衣这人颇为仁义。上次破了瓦岗之际。他让徐世绩押送我们,其实就有放了我们地意思。可笑我们不知道他的苦心,反倒信任李密,引狼入室,实在可叹。”
翟让脸色阴晴不定,“可我们毕竟和萧布衣没有什么深交,我们为盗日久,实在为大隋地眼中钉,只凭李靖一句话,我毕竟放心不下呀。”
王儒信却是笑了起来,“寨主真地过虑了,其实萧布衣现在的眼中钉就是李密,他以前不止放了我等,还放了行刺的无双和摩圣,只凭这等作为,我们投靠了他,他如何会对我们不利?不要说加官进爵,一些封赏总是有的。如果能到了东都,只凭我们眼下的钱财,那还不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寨主,你都说了,又不想做皇帝,那跟着李密做什么?他就算打下了天下,做皇帝也是他,你只看他一味重用外人、排挤瓦岗老人就能看出,他打下了天下说不准会把我们这些人斩尽杀绝。再说你就算信不过萧布衣,可徐世绩现在人在襄阳,极为萧布衣重用,有他在,你难道还怕萧布衣害你吗?”翟让眼前一亮,惊喜道:“儒信说的极是,我倒忘记了还有世绩,这么说我回转瓦岗的主意是对了?”
王儒信皱眉道:“寨主若是想投靠萧布衣,为何要先回瓦岗?”
翟让苦笑道:“儒信,你有所不知,我对这个李密真的有些害怕,这人武功高强,手下又,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杀我?”
王儒信沉声道:“我只怕他在收买人心,瓦岗毕竟是寨主所创,他若敢杀你,瓦岗转瞬分崩离析。”
翟让点头道:“儒信,你说地和我想地一样,可这人的忍耐终究有限,翟弘不明白其中道理,这才一味的顶撞,实在让我焦急!有些话我宁可对你推心置腹,也不能和他说及就是这个道理。如今瓦岗众有一半都是跟随李密,三成还在观望,我们的亲信不过只有两成不到,若是翻脸,只怕要被他斩尽杀绝。好在李靖攻打瓦岗,给我个公然回转瓦岗地借口。”
王儒信恍然道:“原来寨主要回转瓦岗已经有了投靠萧布衣的念头,倒害的我担心半晌。”
翟让老脸露出微笑,“儒信,其实我早就想了良久,我等要是冒然去投东都,第一太过唐突,只怕被城兵先斩了,二来我们也不好泄露身份,最重要地一点却是,李密若是知道,派兵追杀,我等抵挡不住。所以我们先借口回转瓦岗,然后再去黎阳!”
王儒信一拍大腿道:“寨主神机妙算,我是自愧不如。你说的极是,瓦岗离黎阳最近,只要我们到了黎阳那里,有李靖保护,何惧李密!”
翟让轻叹道:“儒信,这次关系到我们的身家性命。万勿泄露了消息,你我的打算,就算翟弘,也不能让他知晓。”
王儒信连连点头应允,二人埋首一处,又是开始商量投降的细节……
翟让为求稳妥。索性连亲大哥也瞒下,只怕翟弘走漏风声,连累他们。翟弘见到老弟和外人商议,显然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心上,一肚子地怨气走出来。
回转府中的时候,叫来了两个女子陪酒,然后喝起了闷酒。
他暴躁不堪,除了脾气不小外,剩下的可以说是一无所长。瓦岗地老臣子都看在翟让地面子上。让他一马。新归顺的程咬金、秦叔宝、王君廓等人,却是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瓦岗寨中现在除了单雄信,贾雄外,一直也没有说得来地人。
喝到酩酊的时候。翟弘觉得无趣,挥手吩咐手下,让人去找单雄信、贾雄前来。手下匆匆忙忙的离去。过了许久才回转,苦着脸道:“翟当家,单将军和贾雄都不在府邸。”如今洛口仓为根本,瓦岗军的重兵猛将都是云集在洛口,李密等人都是在洛口城安歇,密切注意洛水对岸隋军的动静,和洛口仓遥相呼应。翟弘无聊,可又怕分赃没有自己的份。所以也一直跟着老弟留在了洛口。
这段日子都快憋的发疯。听到手下说找不到单、贾二人,一记耳光煽了过去。“他们还能飞到天上去?继续去找!”
手下捂着脸冲出去,翟弘越喝越没有味道,这时又有手下来禀告,“翟当家,贾润甫求见。”
翟弘醉的厉害,想了半晌没有想出来贾润甫是谁,手下只能提醒道:“是和裴仁基一块投降的人,在裴仁基手下是个偏将。”
“他来找我做什么?”翟弘大为奇怪,如果说瓦岗除了单雄信和贾雄外,这个贾润甫也见过几次,就知道他和和气气,对自己一直都很尊敬,正愁没有酒伴,翟弘挥手道:“让他进来。”
贾润甫见到翟弘酩酊大醉地样子,微皱了下眉头,沉声道:“荥阳公,在下投诚这久,一直没有前来拜访,实在是失礼。”
翟弘被一句荥阳公叫地多少有些高兴道:“坐,陪我喝酒。”
他硬塞过一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