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罗士信早就听到,却是大步前行。并不回头,只是双眸满是热泪。
见到前方不远有个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着铁器。火花四溅,罗士信缓缓走上前去,掏出一锭银子放下,沉声道:“帮我打一件东西。”
铁匠瞥了眼银子。“不知道客官要打造什么?”
罗士信沉凝如山。一字字道:“夺命枪!”
金提关不远。情兵大军安营扎寨,深沟高垒。背依黄河,却并不出战。
如今金堤关被瓦岗占据,瓦岗又派出一队人马结营安寨。和金堤关相依掎角。隐约成围困之势。可众盗匪都对情兵大为畏惧。这大隋名将中。除了张须陀外,这些年来。杨义臣也是让盗匪心寒的人物,至于裴仁基之流。却又是差了一筹。
杨义臣亲自率兵来打瓦岗。众盗匪虽是戒备。却也不再太过畏惧。毕竟大隋张须陀都折在瓦岗手上。区区一个杨义臣。又算得了什么?可就算如何,众匪还是不敢去冲营。只是远远地围困,再说瓦岗寨主和蒲山公都已经下令,不得号令。无论杨义臣如何搦战。均不接战。只是围困为主。
可杨义臣这些日子来,非但没有搦战,就是军中鼓都没有响过几声。实在让众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杨义臣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他眉头紧锁。望着远方。只见到盗匪随处可见。声势浩大,也是暗自心惊。
瓦岗自从攻克金堤关、占领荥阳郡后,不但开仓放粮。就算装备也是精锐了很多。
如今地瓦岗众,已非当初的穷困潦倒,拿着锈刀木棍。一击就散地模样,就算杨义臣身经百战,却也不得不小心从事。
可瓦岗众虽多,他最忧心地偏偏不是盗匪。而是另外一件事情。这里距离大海寺并不算远。想到这里。杨义臣轻叹一声。
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将,虽是相貌寻常。可盔甲鲜明。看起来也是英姿勃发。少将一直注视杨义臣。满是敬仰,听到他叹息。忍不住地问道:“杨大人。不知道何事烦恼?这盗匪虽众。可我们稳扎稳打。不见得不能剿灭,更何况虎牢关有裴大人。荥阳城有杨太守,我们只要固守此地。都是兵力雄厚,我们驻扎此地,瓦岗难图发展。更不能去取东都。到时候。大隋援兵要是来到地话……”
说到这里。少将住了口心中也是惶惶,暗自想到。瓦岗一战成名。如今真地声势浩大。各郡都是岌岌可危。要说出兵援救绝无可能。只是东都还有精兵无数,看来只有东都出兵才能解这里的危机。可圣上远在扬州。如无号令,东都怎能轻易出兵,可明明东都有精兵数十万,却眼睁睁的看着这里地危机,却也极大地嘲讽之事。
杨义臣望向少将。轻声道:“润甫。你说的极是,若是圣上还在东都,凭一直以来地威严。要平这里地危机又有何难。我叹息就是为此了。润甫,张将军……当初身死……前车之鉴,我们不能不防。”
少将眼中露出黯然。轻声道:“家父跟随张将军,事后说及,张将军在贼兵中杀入杀出。如入无人之境。可后来救出了家父。却因为……因为记挂手下三将的下落。这才再次回转贼兵包围中。可没有想到,他……”
说到这里的少将有些哽咽。“家父在大海寺前也是身受重伤。得张将军相救这才冲出了重围,后来听到张将军身死。就此染病。抑郁而终。”
杨义臣眼中也有泪花闪动,轻声道:“老夫知道。令尊是汉子,你也是。你们没有辜负张将军的信任!老夫当初听到张将军阵亡地消息。先是震惊。后是伤感。今日这才在此按兵不动……”
少将叫做贾润甫,父亲叫做贾务本,贾润甫一直跟随着杨义臣,贾务本却是张须陀手下地副将,贾润甫伤怀之下,突然问,“杨大人按兵不动又是何意?”
杨义臣轻叹声。“盗匪声势浩大。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中了盗匪的埋伏,此其一,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就算击溃了盗匪又能如何?圣上若不回转东都。盗匪散了又可以重聚。我们想要再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地事情。”
贾润甫轻叹一声。“原来杨大人深谋远虑至此。不知道杨大人还有什么妙计?”
杨义臣眉头锁地更紧。沉声道:“其实我早就向圣上请旨。请他这次务必回转东都,不然贼寇难除。”
贾润甫听到这里,脸色微变。轻声道:“杨大人。圣上……圣上素来不喜人如此……我只怕杨大人会惹上……祸事。”
他本来想说杀身之祸。却又是忌讳,不敢说出,杨义臣何尝不知!轻轻拍拍贾润甫的肩头。杨义臣叹息声,“润甫。兵士多死没有意义,张将军顾惜手下兵士地性命。这些兵士也跟随老夫东征西讨多年。我何忍他们轻易就死,如果能以老夫的一命换取这些兵士的性命,老夫死不足惜!”
丰丰
“杨义臣想反了不成?!”杨广怒拍桌案。扔了手上的奏折在地上。
群臣凛然,面面相觑。
杨广到了扬州后。并非不理朝政。实际上。他也关心天下地局势。
这毕竟是